一一记湖北监利老板火炎夫妇
一招鲜，吃遍天。
村里村外的乡亲们说起臭豆腐，皆竖起大拇指称赞为人实诚热情、手艺精湛的火炎夫妇。他们制作的臭豆腐，色泽光鲜亮丽，味道精美纯正，是地方特色小吃名品，闻着味臭，吃而香甜，回头客极多的“老常臭豆腐”，眼下成了温州瑞安市塘下镇风味小吃中的金字招牌。
1
火炎夫妇系湖北监利市朱河镇人，家族世代为耕，勤劳本分。1998年夏，江汉平原遭遇百年洪涝灾害，万顷良田变成汪洋泽国，万里长江，险在荆江。监利在荆江北岸，地处江汉平原中心，涝灾尤为严重。迫于生计，火炎夫妇跟随老乡来到湖南湘潭。
他们在工地打过短工，也在饭店洗涮过盘子，贩卖铜像纪念品，甚至当过景区清洁工。只要是能赚钱的活计，他们几乎都干过。在韶山两年时光里，时兴的“追客”(给宾馆饭店招揽顾客而享用提成者)，夫妻俩也尝试多次。火炎哥哥说，大多数前来韶山冲旅行的游客和宾馆饭店老板或多或少皆会奖励一定的赏金，但也有例外，有几次，险些被游客当成骗子狠揍了一顿，宾馆饭店老板食言的也不少，常常遭人白眼、诽谤、咒骂，饥不裹腹，甚至连房租也无着落。在韶山冲，不堪的日子深深刺痛了他们的心，房无定所、漂泊无依的日子不是他们想要的，每当想起伤心的往事，火炎哥哥眼眶就发红。
谋生在异域，没有生存之道还真不行。夫妇二人痛定思痛，决心改变生活方式。他们将目光投向浙江瑞安那片热土，搜寻稍纵即逝的商机。
2
瑞安隶属于温州市，风景优美，名人辈出，商贾云集，机械汽车电子厂家众多，人口密度大，适合第三产业发展。
火炎夫妇初来乍到，为了有尊严的生存，他们干过货车装卸工、工厂临时工、家政钟点工，街头分发广告，投入少收入低、无技术含量的脏活累活干过不少，总是入不敷出。他们决定学门能安身立命的技术活计。经慎重考虑，他们决定进军服务行业。
病急乱投医。2000年初，听老乡言，火炎夫妇腾出省吃俭用的数千元钱，跟人学习烧烤技术，结果，还未开始，师傅卷款不知去向，气得火炎哥哥差点放弃，准备进厂务工了。关键时刻，金秋嫂子就是定海神针，对老公说:“眼前吃点亏，权当交学费，往后挣回就是了，男子汉大丈夫，拿得起放得下，活出个人样来！”夫妻俩相互鼓励，携手并进，共克时艰。
2000年5月，火炎夫妇南下广州，花费七八千元，在正规培训机构学艺，专门学习制作风味小吃：臭豆腐。通过一个多月的刻苦学习，他们熟练掌握了臭豆腐制作技术，从此便与臭豆腐结下了不解之缘。
艺成归来，火炎夫妻俩全身心的投入到臭豆腐的生产制作和售卖中。2000年10月1日，一番精心的筹备后，“老常臭豆腐”闪亮登场，正式走入瑞安市塘下镇百姓餐桌，走进江南鱼米之乡，走进人们的幸福生活。
3
臭豆腐，顾名思义，不同于普通豆腐。它的取材选料，臭味酵制，卤汤熬制，油温掌控，每个环节，须一丝不苟，来不得半点马虎。若是利欲薰心，偷工减料，最终只是竹蓝打水一场空，亏工耗料不说，还会砸了自己的招牌。火炎夫妇脚踏实地，尊顾客为上帝，薄利经营，诚信买卖。
豆腐原材，取之于老家湖北监利。鱼米之乡监利位于江汉平原。那里阳光充沛，土壤肥沃，盛产的“六月黄豆”，颗粒饱满，色泽金黄，富含维生素和蛋白质。纯天然的“六月黄豆”是制作豆腐脑最佳首选，继而模版成四四方方、厚薄匀称的豆腐块。
豆腐块在竹蓝子晾干后，浸于小缸泡一宿，缸内有酵浆(由产于江汉平原的马边烧和野芝麻花两种奇花异草自然发酵而成)。这一步至关重要，不可小觑。
卤汁又是如何形成的呢？火炎哥哥说:“取冷开水若干，配以比例预定的生鲜藕粉和海鲜浆，以温火慢炖煎熬，待汤勺舀出，慢而顷之，浆滴成丝即可，再注入熟了的大肠，红枣，红萝卜，红菇，小火煨热，浓酽酽、香灿灿的紫降卤汁便大功告成。”
售卖臭豆腐的摊位每天按时开张。早有顾客排队等候，老的老，幼的幼，塘下镇79号老常臭豆腐摊位，天天供不应求。金秋嫂子现场制作，态度热忱，技术娴熟，火炎哥哥负责后勤，两人密切协同，步调一致。顾客嗜辣，则备辣，大小中碗，打包带走，坐定品味，随便挑选，价格实惠，童叟无欺。
火炎夫妇20年如一日，竭尽全力做一件事，赢得了顾客们极好的口碑，79号摊位老常臭豆腐成了塘下镇响当当的小吃风味之中的金字招牌。
慕名求艺者甚众。起初，火炎夫妇还有些顾虑，担心“带出徒弟饿坏师傅”。后来，夫妇合计，索性放开，而对诚心学艺者仅仅象征性收取一点费用。夫妇二人耐心细致，不吝赐教，学艺者遍布五湖四海，每年前来拜师求艺者多达二三十人，令老常臭豆腐名声大振，生意出奇的好，顾客回头率相当高。一对年轻夫妻，不改爱吃臭豆腐习惯，婚后竟然长途驾车带着孩子常常往返于“老常臭豆腐”，他们说，79号老常臭豆腐，色香味俱全，值得信赖，值得留恋。因为“老常臭豆腐”，火炎夫妇与这家人结下了良好的友谊，在塘下镇传为佳话。
4
小人物，大能量，劳动者，快乐多。火炎夫妇致富不忘家乡人。每年春节回家，累计捐赠监利市朱河镇基督教会善款近万元、爱心资助贫困学生近万元、积极参与家乡美丽乡村建设捐款近万元，还帮扶家乡五六个家庭走上脱贫致富道路。
火炎夫妇，是典型的“六零后”朝着梦想奔跑的劳动者，不忘初心，顽强拼搏，以一技之长，书写着自己美好的人生，不仅在监利朱河农村老家，率先建起了四开间两层、带独立小院的小洋楼，而且儿女们在外地也先后置办了商品房和小汽车，绝对算得上事业有成家庭美满幸福了。
比起普通工薪阶层而言，火炎夫妇算是佼佼者，让家乡人羡慕。如今，他们儿孙满堂，儿贤媳惠，好日子蒸蒸日上。春节回家吋，笔者有幸与他们见面，当问及他们是否有些缺憾，火炎哥哥沉默良久，才说:“我最对不住的人，就是父母至亲，他们劳累过度，被病魔折磨，竟然不到一月，相继离去，他们没给当儿子的床前尽孝的机会。这是我永远的痛。”说完，他盯着堂厅神龛上的父母亲相片，泪眼婆娑。
笔者问及火炎夫妇今后的打算。火炎哥哥说:“我希望‘老常臭豆腐’传承下去，家乡人抱团取暖总比单枪匹马强，希望有更多的家乡人参与其中。”他说:“臭豆腐小吃制作，无需过多的文化要求，但做出特色，也绝非易事，该久久为功，方能成其长远，顾客吃了，还想吃，天天念叨着，还介绍亲朋好友光顾，嘿，真到了这一步，说明离成功不远矣。”他坦言:“核心技术的掌控，心静则明，好高骛远行不通。”
5
火炎哥哥工作之余，喜欢与文字为伴。金秋嫂子戏谑他说，臭酸酸的文人。火炎哥哥听了，很是享受，惬意的笑了。他形容“老常臭豆腐”:“又臭又香，声名远播，闻则臭，吃则香，色泽鲜艳，外脆内嫩，是令人嘴角生津的舌尖记忆，难忘。”
笔者很是赞同金秋嫂子的说法，这不，火炎哥哥的《难忘家乡情》刊于《红楚监利》(2017.8.26)、《我的乡愁我的家》刊于《监利人》杂志(2019.11.6)。其情其意，真真切切，溢于言表，跃然纸上。
写到此，搁下笔，甚为抱愧和快慰，抱愧的是，写不出“老常臭豆腐”的原汁原味；快慰的是，“老常臭豆腐”小吃生意，历久弥坚，一如既往的供不应求。我期待如他们的期待。他们说:“我们将毫不保留地悉数传授学艺者，共同发家致富。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这才是我们的初衷和梦想。”
写于2020.12.6
作者近照
作者简介：常振华，湖北监利人，中共党员，退伍军人，荆州市作家协会会员，湖北省报告文学学会会员。早年当过村办教师和村干部。从小热爱文学创作，工作之余，时与文字为伍，常有作品发表于《监利作家报》《作家荟》《荆州日报》《今日头条》等媒体和网络平台。
喜欢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