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度，你只要见一眼就永远也忘不了，因为它同世界其它地方都不一样。”这是美国著名作家马克.吐温游历印度后的感慨。
“脏”和“乱”几乎是很多去过印度的中国人的普遍看法，为此，老伴不愿与我同去，儿女也不赞成。但对一个世界文明古国人文历史、风土人情深感兴趣的我，还是在2017年即将过去之际，踏上了南亚次大陆这块古老而神秘的土地。
图1 印度在南亚次大陆上的位置
2017年11月中旬，我游历了印度北方三个城市：新德里、亚格拉和斋普尔，即所谓的“金三角”，行程约700多公里。如果要谈感受，这种蜻蜓点水、浅尝辄止的短暂游历难免会盲人摸象，似是而非，不明所以。
不过，毕竟是到了一个陌生的、人种、风情和社会制度完全不同的国度，即便是惊鸿一瞥，也往往过目不忘。从古代建筑，如亚格拉城堡、泰姬陵、斋普尔琥珀城堡等，我读到了北印跌宕的历史；从佛教的式微，伊斯兰教的兴旺，我读到了北印复杂的宗教；从大街上步履蹒跚的大象代步，我窥到了北印交通的一斑；从偶遇的豪华婚礼，我看到了北印社会的贫富不均；从妇女的纱丽、男人的头巾，我看到了印度多彩的服饰；从街头艺人、乞丐、露宿街头的穷人和脏乱的环境，我看到了北印社会底层的贫穷.......
从古代城堡读北印历史
在北印历史上，亚格拉曾经是巴布尔建立的莫卧儿帝国的都城和政治经济中心。亚格拉城堡就是帝国的皇宫。
巴布尔是帖木尔的六世孙。帖木儿是一心想复兴成吉思汗大业的人，一直以蒙古大汗自居，也是帖木尔帝国的开国皇帝。从血缘上，他们都是成吉思汗的子孙。
图2、 3 具备堡垒和宫殿两种功能的亚格拉城堡。
1526年，巴布尔以12000人的军队打败了印度德里苏丹的10万大军，并于4月27日在德里大清真寺，宣布德里为他的新首都，建立莫卧儿帝国，自己是“印度斯坦皇帝”。自此，结束了德里苏丹国在北印320年的统治。
莫卧儿帝国是印度历史上最后一个封建王朝，统治印度次大陆 长达330余年。矗立在亚穆纳河西岸的阿格拉城堡，是阿克巴皇帝用近8年时间于1573年建成的，具备堡垒和宫殿两种功能。为防御敌人，城堡采多重城门设计，周围护城河长2.5千米，城墙高20余米。因主建材为附近所产的红色沙岩，又称红堡。莫卧儿帝国1639年迁都德里后，又用10年时间，在现在的旧德里老城区，兴建了一个由红色沙岩筑成的城堡。于是，北印度有了两座红色城堡。
图4 亚格拉城堡雕刻精美的门楣
莫卧儿帝国的第五代皇帝叫沙贾汗，阿克巴皇帝之孙。在波斯语中，“沙贾汗”的意思是“世界的统治者”，可见此人的野心和志向。在他统治时期，帝国空前强大，经济发展，国库充盈。伊斯兰文化也得到高度发展，艺术和建筑成就到达顶峰。世人现在北印看到的众多古建，都有他的手笔。如堪称“莫卧儿建筑的顶峰”、并被誉为“世界新七大奇迹”的泰姬陵，就是他投巨资，历时22年建设、1648年才竣工的。他最后的建筑奢侈品，是印度最大的、寺院可容纳25000名信众的贾玛清真寺。他还修葺了胡马雍陵和阿克巴陵，扩建了德里新城，改建了阿格拉城堡等。
图5 举世闻名的亚格拉泰姬陵。
据说，沙贾汗还打算建造一座与白色大理石泰姬陵一模一样的黑色大理石陵墓安葬自己，中间用半黑半白的大理石桥连接，要与爱妻泰姬·玛哈尔隔亚穆纳河相对而眠。
图6 亚穆纳河畔的泰姬陵。
不过，通过同室操戈血腥内斗而夺取皇位的皇子奥朗则布，不仅没有满足他父亲沙贾汗的心愿，还将他拘禁在阿格拉城堡。数年中，沙贾汗只能在城堡中，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痴痴的隔河凝望着几里外的泰姬陵，就如同我们在阿格拉城堡远望泰姬陵一样。虽然他设想的黑色大理石陵墓成为泡影，但1666年逝于阿格拉城堡后，还是葬到了泰姬陵。现在泰姬陵的中央宫室里，就置放着他和泰姬·玛哈尔的大理石棺。印度著名诗人泰戈尔说，泰姬陵是“永恒面颊上的一滴眼泪”。
图7 泰姬陵四周各有一座40米高的圆塔。
如果说巍峨的红色城堡表现的是帝国的不可一世，那么，白色泰姬陵反映的则是一个痴情皇帝对爱妻的永恒怀念。
图8 守护泰姬陵的警察。
斋普尔是拉贾斯坦邦的首府。拉贾斯坦邦在历史上是印度29个邦中最强大的。即便如此，为防范莫卧儿帝国的觊觎，这个邦的国王拉贾.曼.辛格1592年兴建了自己的城堡和宫殿——琥珀堡。
图9 居高临下的琥珀城堡。
琥珀堡建在俯视斋普尔全城的山丘之上，居高临下，一条护城河环绕着蜿蜒的城墙，气势巍峨。这是一座庞大、蔚为壮观的建筑群，经过前后几代国王，历时120多年才建成。将城堡建在易守难攻的山顶，反映了城堡主人的忧患意识。据说，直到一位国王的女儿嫁给莫卧儿王室后，皇室才在斋普尔城新建宫殿，于1727年离开琥珀堡。我们现在斋普尔看得到的城市皇宫，就是当年离开琥珀堡的国王所建。
图10 琥珀堡中的广场
对这一历史，我有些不解。按年代算，此时莫卧儿帝国已立国200年。从距离看，斋普尔离莫卧儿帝国都城德里250千米，不算太远。声称统一了印度的莫卧儿帝国，为何还没有臣服近邻的拉贾斯坦邦？更何况还有广阔的印度南部。斋普尔城市皇宫里，为什么现在还住着拉贾斯坦邦的世袭“国王”？看来，即便只想弄清、弄懂北印度历史，都是一门不容易的功课。
图11 游客骑着大象登上陡峭的琥珀堡。
琥珀堡正门“太阳门”，当年王室成员和大臣才能进出，现在是步行者或坐大象上山的游客入口。
尽管莫卧儿帝国对北印的统治长达300多年，但强悍民族马背上的刀箭终究抵挡不了西方帝国的枪炮。1857年，帝国末代皇帝被英国殖民者流放缅甸。1876年，随着英国维多利亚女王被加冕为“印度皇帝”，莫卧儿帝国也彻底灭亡。不过，辉煌时期的莫卧儿帝国，为印度、为人类留下了这些集印度、伊斯兰艺术为一体的无价传世建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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