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是善意的提示
秋风，漫不经心
把疲惫的树叶，每摇晃一次
好像就是对汗毛孔
进行一次检修和测试
也如按摩，紧一下，松一下
看是否有打滑的螺丝
猜猜那个手势，好像在说这时南下
也是顺风的
有时也遮遮掩掩，并非甩锅
总想竭力让人们忘记这个驿站
忘记这个伤感的更年期
因为真正刺骨的东西
还在假眯
不老的树蔸子
在那个需要用热量来填饱肚子的岁月里
伐木后留下的树蔸
成为了烧热寒冷的炉子
他用耐心的热情
熬汤、煎药，煮猪食
也是冬天围着开会时，放在中间的主
老家有一个习俗，除夕不能熄的火
总指望他，点顺来年的风雨
几次，没按套路出牌的山洪
把青黄不接的当家田冲出了缺口
乡亲们在用弯弓扶起秧苗时
手上沾满了，被树蔸丢弃的土粒儿
一个冬天，一个群众代表会议
在最后一个树蔸的灰，都快冷却时
才在封山的一张协议上，画押、签字
多少年后，那些曾经被多次伐倒主干的老蔸
因为脑残，也倔强成形态各异
谁知，又被一些猎人用兴趣遮掩着嗜好
弄下山，埋进地，上到盆里
修饰着说，让景进入千家万户
但又有谁，又真正听懂了？
听懂了，那些根的委屈
和凝固成伤疤后苟且的液汁
掌上盆景
并不太标准的木栅栏里
总算，有人读懂了
老树蔸子的离群索居
总算，让稚嫩的苗圃地盯上了抛荒地
也是为了，换个自然的角度
想法盛下人们日益上涨的好与美
满足，更多的普遍性
因此，从小
就得借助铝丝微软的想象
让美，弯曲着浓缩
让盎然的小精灵
盎然着与根，甚至与韵的关系
也借助，微型事物的张力和抒情
如核桃，玩转掌上的心
桂花
每个轮回，你总能
毫无争议地霸屏一个时段
占据，这个时段人们致辞的头条
你肆无忌惮地，解开四季常青的外套
把吮吸的蜜蜂，一一醉倒
连对面遛弯的鸟儿，也收敛了往日的豪放
尽力保持恰当的距离
甚至改变了深呼吸的声道
生怕，生怕惊吓掉你星星般的妖娆
叶子不敢乱动，也怕惹出花事
这时，连闻到的风
都跟着出墙……
假如树不结果了
我怎么拼接，也不是树
也不是树上的果与陪衬的叶
但他与没有墨水的笔
和不能讲话的嘴很相似
他更像一头正在黯然离去
失去了交配权的雄狮
抑或是母狮萎缩了的卵巢
还有一种可能，雌雄异株的
却被人移走了雄性
其实，每一个叫果子的
总是从征服心灵开始
一旦没有了养家的糖衣炮弹
甚至没有了引力或蛮力
最好的办法，就是
至少要保存一颗象样的精子
即使孤独的老去
也是挺拔的
澎湃
生活的辞海总是敲打我
那些老在眼前耳边晃荡跳跃叫喊的符号
像极了儿时的游戏
从来不知道在消费或浪费什么
让风风火火打理出风风火火
总想把沸腾，折出点快乐
其实，累积的水垢如同沙滩
每沸腾一次，就增加一次脆弱
雷打不动成了一种形象
大海并不需要太多翻新的颠簸
把澎湃叠在波浪的弯道里
好比雷霆万钧的嘶吼
只要多转几个弯
就成了沁人心脾的管弦乐
吹成历史的皱纹
岸边的灯塔都会向深邃致敬
作者近照
作者简介：刘源望，男，上世纪六十年代中期出生于湖北通山。经济学硕士研究生。1985年，加入中国作家协会湖北省分会青年诗歌学会为会员。现为湖北省作协会员。曾任《花木盆景》杂志社社长。诗歌、散文、杂文散见于《诗刊》、《延河》、《长江丛刊》《中国应急管理报》《中国绿色时报》《湖北日报》《楚天都市报》副刊及《中诗网》《卓尔诗歌书店》《学习强国》《长江云》等报刊杂志和新媒体。有诗收录2020年度《汉诗三百首》选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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