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看见檐下归巢的燕子
没买过深巷带露的杏花
雨就变调了，不像落在高楼
像落在乡下
像母亲喊我回家
散学了，逐一只蝴蝶，饥肠辘辘
夜深了，捉几回迷藏，月已西挂
母亲拉长嗓子喊我的乳名
雪娃一一雪娃一一
这比血还浓比泪还重的雨
叩我窗扉，惊我长梦，湿我脸颊
母亲在喊自己的儿子啊
无论我鲜衣怒马
无论我颓颜白发
母亲喊我回家
母亲站在低矮的河滩喊我的乳名
那脐带一样的小河两岸
风吹荒草，雨打蒹葭
雨中祭祖
这些身份不同的车辆
奔驰 大众 五菱
摩托车 电动车 自行车
从四面八方赶来
肩并肩 背靠背
在思念潮湿的小路上
肃立
那些空中飘荡的魂灵
农夫 商贩 秀才
国民党的乡长 共产党的支书
赌徒 光棍 乞丐
喜极而泣
纷纷扬扬的泪水
朦胧了
香火的青烟
这就是血脉
看不清你是谁
祭奠的
都是先祖
跪拜的
都是后人
作者近照
作者简介：李雪川，湖北监利市第一中学语文教师，教书为业，爱好诗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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