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 亲
——观土耳其大地震新闻有感
“轰一一”，一声巨响
她深陷废墟中，不幸遇难
那变形的身躯和手臂，始终护佑着
呱呱坠地的孩子
当中国蓝天援救队员，不远万里
火速赶来，排除万难
刨开冰雪，扒开废墟
从那个母亲怀中救出婴儿
剪断脐带，包扎伤口，轻轻地
拂去灰尘。安全转交——
土耳其祖国母亲的怀抱
此刻，电视机前所有的母亲
和我一样，都会喜极而泣
犹如一朵红玫瑰
整个上午，在她的病房
我专注于消毒、局麻，放腹水
腹带加压包扎
缓缓放松她如鼓的腹部后
她长长舒了一口气
我也长长舒了一口气
当我回到办公室
遇见一位康复病友，捧着鲜花
献给我和护士们
此刻，我才知道今天是
一一“国际三八妇女节”
我抽出几枝康乃馨，轻轻地
推开那个恶性卵巢癌患者的房门
这个28岁美丽女子，被病魔折磨
又被丈夫抛弃。萎黄的脸上
因激动泛起久违的红霞
她面带微笑，躺在白色病床上
犹如一朵复活的红玫瑰
旧 衣 服
跨过中年的门坎
身体明显发福，腰围大了一圈
我把柜子里的衣服拿出来
重新整理。每一件
都在身上比试一下
那些清理出来的旧衣服
有的落下斑斑点点岁月的痕迹
有的是我变形而笨重的身体
再也无法展现的瑰丽青春
现在，都被我折叠，打包
一一寄往故乡
这些旧衣服
也许，还能为故乡姐妹们
崎岖的人生，遮挡一程风和雨
没有人愿意去那个地方
那里荆棘丛生，病魔出没
除了你和你的战友们
没有人愿意去那个地方
你抛开父母和孩子
剪掉长发，白衣执甲
不可否认，你是勇敢的人
手握大刀，一路打打杀杀
为天下苍生披荆斩棘，斩妖除魔
你错过硕果累累的秋天
错过桃之夭夭的春天
以及所有的节假日
你心系百姓健康
急为他们之所急
想为他们之所想
一年三百六十五曰，甘心情愿
守望在生命的田野上
2023.3.6
作者近照
作者简介：幽兰，本名（张红霞），湖北监利人，副主任医师，湖北省作家协会会员。作品散见于国内各种文学期刊及网络平台并有作品获奖；著有诗集《在水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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