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以史为鉴 警醒后世。
纳粹大屠杀的历史让政治理论家、犹太人汉娜.阿伦特警醒。她在著作中警示人类:纳粹屠夫艾希曼罪行是纳粹党魁、德国元首希特勒“由国家机器所组织的行政谋杀”,是对人类的犯罪。纳粹“极权”是人类之敌。
1960年5月11日,藏匿阿根廷长达17年的“纳粹屠夫”艾希曼,被以色列摩萨德特工秘密绑架、押回以色列。1961年2月11日,以色列在耶路撒冷公审这个“最终方案”的主要负责人,负责将300万犹太人遣送到死亡集中营的“死刑执行者”,并处其绞刑。
美国学者、犹太人汉娜·阿伦特作为《纽约客》杂志的特派记者,旁听和报道了审判的全过程,并将报道集结,出版了《艾希曼在耶路撒冷》。书中不仅揭露了艾希曼的残忍和罪恶,还花了将近两章的篇幅讨论普遍存在的犹太领袖,如卡兹纳与纳粹统治者的合作。
施暴者的凶残,受虐者的妥协、顺从,甚至合作的“自我毁灭”,成为这部著作最敏感、最受争议的部分。围绕卡兹纳与艾希曼合作的“功”“罪”,引发了巨大争议。
阿伦特披露,在大屠杀期间,卡兹纳和许多地方的犹太委员会出面扮演了“维持会”的角色,救了一些人,也害了许多人。
许多犹太人读者抱着家丑不宜外扬的态度,批评阿伦特过于责备卡兹纳和犹太委员会,并因此减轻了艾希曼的罪责,有人甚至称她为“自我憎恨的犹太人”。
1944年4月底,卡兹纳和其他一些犹太人领袖已经接到纳粹计划屠杀匈牙利犹太人的报告。但在纳粹并没有命令他们保守秘密的情况下,自动保守了这个秘密。对此出现了两种说法,一种是卡兹纳和艾希曼有协议,以不通知纳粹灭犹的“最终方案”为条件,来交换火车运出1684人的保证。另一种说法是,就算卡兹纳通知了,也没有人相信,说卡兹纳毕竟还救了一些犹太人。
那些因卡兹纳而得救的匈牙利犹太人认为,他在危难时刻出来维持局面,是忍辱负重的功臣。但更多的受害者则把他看成纳粹合作者,是一个罪人。
负责毒气室的纳粹分子。
书中披露,卡兹纳和艾希曼达成协议,以每个人缴纳1000瑞士法郎(约1100多美元)的代价,放过1684名犹太人(其中很多人是他的家人、朋友)。由于获援救者中有许多人并没有能力筹得这笔款项,卡兹纳就将150个名额拍卖给富有的犹太人,以所得的筹款支付其他犹太人的所需。
被押进毒气室的犹太人。
当时担任希姆莱特使、经济主管的党卫军上校贝赫,从卡兹纳那里挖到50个名额,用来回报一些以前给过他好处的犹太人,平均每个名额是2.5万瑞士法郎。据贝赫自己交待,他从这笔交易中得到了300万法郎的好处费。
书中也引用了艾希曼的供词:称卡兹纳“请艾希曼停止在奥斯维辛的死亡工厂”,以实施希姆莱提出的用1万辆卡车交换释放100万犹太人的计划。艾希曼又说,要是没有犹太人合作,组织押送犹太人“要么就会完全混乱,要么就会严重花费德国人力”。其恶果是数百万人犹太人排着长队,有条不紊的被纳粹押进集中营,送进焚尸炉和毒气室。
成千上万几乎裸体的犹太人被驱赶到毒气室后,留下的鞋子堆积如山。
对为什么不传达、不通知纳粹灭犹的“最终方案”,卡兹纳称是为了让犹太人“保持平静,防止惊恐”。反对者说这导致了40多万匈牙利犹太人被杀害。 阿伦特说,卡兹纳不是在用“100个受害者换1000条人命,……他用将近476000个受害者换了1684条人命”。
阿伦特报道了许多犹太领袖贿赂讨好德国纳粹分子和享受德国人特殊待遇的例子。她指出“他们几乎可以完全自由地活动,不必佩戴犹太人黄星袖章,……而卡兹纳本人则可以不需要携带任何犹太人身份证而在纳粹德国旅行”。
关押在集中营的犹太妇女
阿伦特并不否认卡兹纳与纳粹打交道,为他们办事,也许确实是为了尽力救援犹太人。但她认为,卡兹纳为之付出的道德代价不容忽视。谁能保护别人,谁就必须先得到纳粹的信任;谁能得到纳粹的信任,谁就一定得为虎作伥、助纣为虐。如果对纳粹邪恶不那么合作,不那么顺从,那么大屠杀会不会这么畅行无阻?
阿伦特还认为犹太人在记忆大屠杀这场灾难时,不愿提及自己的责任,是一种“集体自我欺骗”,是一种集体失忆。她指出,集体自我欺骗比简单的说谎更加危险。其危害不在于给历史留下空白,而在于危害全人类的未来。她坚持认为,公开历史真相不应该只是有选择地公开,而是要尽可能地公开全部真相,包括犹太人自己的选择性“失忆”,从中吸取教训,以避免未来类似的人道灾难。
汉娜·阿伦特,1906年出生,德国犹太人,海德堡大学哲学博士,1933年纳粹上台后流亡巴黎,1941年到了美国。专门从事犹太问题和极权主义的批判性写作与研究,著有《极权主义的起源》,是20世纪思想家、政治理论家之一。
纳粹大屠杀的历史,让美国学者、政治理论家、犹太人汉娜·阿伦特警醒。她的著作《艾西曼在耶路撒冷——一份关于平庸的恶的报告》告诉并警示人类:
一、纳粹屠夫艾希曼罪行是纳粹党魁、德国元首希特勒“由国家机器所组织的行政谋杀”,是对人类的犯罪。纳粹“极权”是人类之敌。
二、极权以它的暴力和恐怖塑造了社会中所有的人群。极权统治造成了包括加害者和受害者在内的整体道德崩溃和人道灾难,值得人类永远牢记和警惕。
三、犹太人在纳粹大屠杀中的顺从、妥协,甚至合作的“自我毁灭”,以及对自身的问题表现出来的选择性“失忆”,是人类应该永远吸取的血的教训。
作者简介:周家华,男,1951年出生,湖北洪湖人。副研究员,主任记者。中国文化艺术发展促进会会员,湖北摄影家协会会员,曾任中国水运报社记者、副社长,长江航务管理局党委宣传部部长,《长江航运》杂志主编。著有多部著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