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洋寻根》· 二暹罗祖根11、癫狂普吉(上)

编者按:《南洋寻根》是作者早些年考察南洋时的所见所闻,这部五十多万字的游记散文立足于南洋,站在幽深历史文化的角度,对千百年来中华先祖在南洋的血根和历史文化在南洋的播撒,进行了较为深入的分析,将即行消失的非常宝贵的中华根脉文化,点点滴滴展示在读者的面前,读之,让人回溯,让人审视,让人深思,让人于九庙恫哭之外而砥砺奋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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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吉岛一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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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说,女人特别喜爱充满香氛与享受印尼的巴厘岛;而男人却偏好泰国越夜越癫狂的普吉岛。这样的划分或许过于武断,不过,却多少凸显出了普吉夜生活的致命诱惑。

这就像王桢和的小说《玫瑰玫瑰我爱你》中说的,因为美国航空母舰《准备》号停靠花莲港,而扰乱一池春水一样,普吉岛的夜晚,自从美军舰只停泊巴东海滩,而发展兴盛以来,一股股的慾望之火,呈燎原之势,燃烧得烈焰熊熊,几成癫狂之态了。

更加之一批批的欧美人,前往那个地方投的投资,玩的玩转,潇的潇洒,癫的癫狂,把一个小小的弹丸之岛,搅得沸反赢天,成为南洋一隅最受享受者注目的焦点,这不得不让人玩味个中的隐密来。

早就听说泰国的普吉岛,其夜生活是一个让人眼花撩乱的地方,那里除了景色的美丽动人和与之绝配的游玩外,还有火红得让人眼馋的露天吧,客人与服务者相濡以沫的泰国浴,令人血脈贲张的泰国拳,慑人心神千娇百媚的人妖舞,以辣妹钢管表演著称的艳舞Table(桌上)秀,让人产生性别碱想的变装摆,因应同志需求和寻找的猛男吧,以及闪亮搭配疯狂传情的性派对等等,不一而足,它让那个浮于碧海之中的小岛,日日夜夜沸腾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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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个神秘得好似只能耳闻目传,让我们这些关久了的内地“浮浅”者只想悄悄一见的地方,泰国之行的最后一天,听沈导说,我们即将登上普吉岛,我们这一行,受到内地长期教育驯化,而处处循规蹈距的团体成员,嘴上虽不敢言,内心却窃窃欢喜起来。

啊,去普吉岛!那不是大胆开放的内地个体驴友们,谈岛眉飞的地方吗?那上面传得吓死人的泰国浴,辣得让人心跳的桌上女,还有那什么同志吧,派么事对的,连名词都说不清了,去那儿开眼界?想都不敢想啊!我们这一群“清纯哥”的。

抱着一股惴惴不安的情怀,如期,我们踏上了离开泰国巴迪雅的飞机,在天空中翱翔,穿梭在白云之间。一个小时的行程,眨眼就到,我们终于来到了普吉岛。

简单手续之后,顺利来到机场门口,看到一个个黑瘦的男人举着牌子,上面都用英文写着要接客人的名姓,那一张张如同攀岩鞋一样醒目的东南亚人的脸,这多天,我们巳经见惯了的精黑泰国人。而此时,一辆颇为豪华的旅行大巴早已等待着我们,大家登车后,开始向着酒店方向进发。

黄昏中的普吉岛,沿路尽是椰树、橡胶树和槟榔树,一派热带风光的景象。我们的汽车悠悠忽忽盘旋于柏油马路上,道路陡峭而又蜿蜒,有的地方,大约有45-50度角,我想,此一时,我们若是能双脚踩着滑轮下坡,想必还真可以一夺哪吒的风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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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车窗外的景色,一抹红色的霞光,早已把天边染成了金鳞鳞的一片,此时的海上一碧如洗,上面鳞光闪闪,岛上山峦起伏,尽是古树幽林,一栋栋中国南方的典型民居和葡萄牙别墅风格的百年老宅,就掩映在一丛丛的绿色树林里,它让这座小岛透出了阵阵历史的幽思。

时间,它似乎在瞬间穿透了帷幕,一下逆向行驶了五百年,此一时,我们感到,眼前的一幕幕,它逐渐隐于了数百年前。

要知道,那时的普吉开垦,可是咱华人打的先锋啊,一批批来自中国的劳工,他们飘扬过海,来到这个荒凉的海岛上,用自己的辛劳和智慧,建起了一座座的锡矿,由此引来了一大批中国大陆、阿拉伯、马来西亚、印度和葡萄牙的商人,他们乘着大大小小的船只,到这碧水浮动的绿岛上采购锡器,使这座岛在短短的时间里,一下成为了泰南最为重要的商业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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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斯辈已去,单单只留下了一栋栋其居留的老宅,给这风景如画的小岛,增加了无法言说的厚重感。

白日里看去,这儿真是一个充满热带风情,有如天堂般的海岛呀,它随时可以令你美梦成真,在梦境中悄然避开尘嚣。你看,那葱绿的岛内平地,一望无尽,其秀草如茵,向遥远之方无限地拓展着。间或里,一丛丛的古林密布,它们一团团的,起起伏伏,像翻腾的绿色浪滔,中间裹夹的座座孤丘拔地而起,平地耸翠,有的竟高达520米呢,它们在这碧波荡漾的海岛上,在互相竟比着天高啊!

普吉,别看这个岛儿小,若论起历史来,它可并不短啦!早在公元前一世纪,这儿就有人居住,他们曾是各种泰人邦和华人组成的一部分。而再后,约到了16世纪时,这些泰人邦和华人,才被并入了阿瑜陀耶王国,到18世纪后,随着更多华人的涌入,他们用河流与海洋挖泥船的吸泵,这种更为先进的工具,使锡矿的开采量大增,这才有了该岛世界第三大出口锡器港口的美称。

人们称普吉岛为“泰国的珍珠”,从空中看,我却认为它像极了大海上飘浮的串串绿珠。这座面积达543平方公里,南北长48公里,东西长21公里,面积与新加坡相仿的绿色小岛,它的周遭,竟还簇拥有39个风姿各异,古怪幽奇的离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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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座座的离岛,在阳光的照耀下,像竞赛似的,一个个地对比着那一弯弯原始而幼白的沙滩。

若细论起来,它们有的显得清静悠闲,有的显得雍荣华贵,有的显得磅礴气势,有的显得秀美彩气。也就是说,无论你是在白日的休闲,还是在夜晚的娱乐,那儿的每个沙滩,都有着各自的优点和魅力,它们在阳光的普照或在月儿的银辉之下,均在翻腾着安达曼海拍岸的浪花和生发出汨汨动人的滔声,望着那儿的潮起和潮落,真能勾起人们的阵阵神往之情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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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车,在曲折的山道上穿行着,满眼里的,都是菠萝园的油绿和橡胶园的赭绿,以及那掩于绿宇之中的木楼和石屋家居,它让那百年的旧影,在绿丛中闪忽着,令人可感而终究不可捕捉。

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世外桃源呀,这一片片漶漫无边温润的海水,这一轮轮弯弯修月般靓洁的海滩,这一座座奇形怪状难以言传的小岛,这一个个幽奇出窍不知通向何处的石洞,再加上清澈湛蓝的一碧之下,一大片美不胜收的海底世界,将这些天然条件加起来,一个活脱脱的“热带天堂”,就展示在我们的面前。

车,还在山道上行驶着,陪同我们的沈导,一路解说不停,什么普吉风光啦,什么海底浮浅啦,什么巴东夜梦啦,什么天堂癫狂啦,等等,直说我们或神痴,或心痒,或欲试,或猜测的,真想在那一瞬间,去把那普吉的诱惑,实实在在地了解一个透。

普吉岛,是一个特特悠闲的所在,它悠闲得南洋的周遭之地,逢是大休之日,就有成群结队的游客包机而至,他们有大陆来的,有日本来的,有韩国来的,有港台来的,其中以欧美和日韩来者最多,在这块美丽迷人的绿岛上,他们不惜抛撒着大把的金钱,像泰国舞蹈的强烈节奏一样,“挣两块啊花三块,挣三块啊花四块”,用不计血本的金钱,把那休闲的精力,全部烂醉入了这个癫狂的世界。

 

5

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我们一行来到一家叫“绿野竹轩”的泰式风味餐厅,大家下车开始吃饭。此时,我们已是饥肠漉漉,想到这是在南洋,又是在这样一个迷人的小岛上,虽未见菜上桌,那小吃也不致于会太差吧?

我们总共分成了两桌,店家先是各上来一个大火锅,接着上的一道道菜,竟与国内高级酒店做出的看相差不了多少,待我们开口一尝,啊,那个爽劲呀,就别提了,我想,怪不得此岛如此地吸引人,它竟能随时面对着客群,看菜下面,像这样的一个简单小餐,我们感到不仅口味上适群,那里面还有高级的风味螃蟹呢,大家吃后直呼味好。

饭后,服务员又给每桌上了一大桶的冰水加冰块,在这炎热的海区,吃着可口的菜肴,喝着馨凉的冰水,再细细地咀嚼着晶晶的冰块,那样的一种感受,只有在这岛国里才能享用了。

我们车,又开了一段,就到了住的饭店,说是四星级的,及到门前一看,单看那楼宇的高大,场面的规模,装璜的豪华,就与国内的同类宾馆拉开了距离,如此小岛,仅四星级的,就到了如此的程度,那致人癫狂的潜质享受,就想象在其中了。

规模的感觉还在嗟叹,那房内的冲击接踵而来,等到我们来到房间内,那宽敞的面积,那落地的门窗,那齐全的设备,还有那跃层的布局,以及室内一级级讲究的台阶,让我们大大地惊讶了。那里面的卧室大床,足有两个单床那么大,开放式的厨房,洗手的池子,盘和碗,刀和叉,几乎应有尽有,还有小冰箱和保险柜配备其间,让人足以感叹,这个小小岛屿所面对的世界了。

这里面,让我们感到特别地赏心悦目的,就是室外那个超大的阳台,它大到足以让你可以自自在在地打那太极拳了。当你把那落地的推拉门一开,顿时,远方的海风,就会向你徐徐地吹来,周遭叠翠的岗峦,也会拥入你的眼底,其近旁的花团景簇院落,参差错落的热带植物,也会让你的快意顿显了。

那一时,我们怀着一腔的轻松,仰观着天上点点的繁星,近感着身边拂熙的椰风,下赏着楼周婆娑的树影,再沐着周圈晕起的霓虹,那南洋的享受,顿时在胸中荡漾起来。

那种心情,那一刻的使然,它让我们的困意顿消,放好行李后,我们就情不自禁地在周遭闲溜起来。没走多远,大家就到达了海边,这时,我们更是一喜,原来我们住的饭店是临海的!刚才因天刚擦黑,我们虽然稍稍感受了点海的浸染,却又不甚分明,现在,却了然了。

亲海,是我们这些内地客所盼望的,于是,大家沿着海边的马路悠闲地散步,在这南洋的一隅,又是在远离祖国的小岛上,大家遥视着远远近近华人同胞所开的商店,以华文的霓虹来识别,真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啊。

普吉的夜晚真美啊,天上的星星和地上的霓虹,交相闪烁,阵阵的海浪和倦鸟的归巢声,时隐时显,动感的椰林和静态的靓楼,互为感应,加上各色人种中红男绿女的身影去来,使得这似如天边的小岛风韵,格外地诱人。

我们开始了自由活动,有人去了宾馆楼顶的游泳池,去舒筋活骨,一展泳姿,有人去到周遭,品赏海岛的烧烤。这异国的烧烤,还真是馋死人!有大虾大蟹,味道好极了,还有蜈蚣和大青虫什么的,看了都让人怕,哪还管它什么丰富的蛋白质?它只是让我们看到了,南洋的异味罢了。

 

6

第二天清晨,我们将游览巴东海滩,据说这里是西方人的最爱,那海底的狂情一放,自是又有了一番滋味。早不早,我们的车子一路小开,沿着十分狭窄的马路行进,路边形形色色的铺子、酒店、饭厅和酒吧,大门早己洞开。

这里也许真是西方人的所迷,一路上,能够看到的,尽是老外,估计90%以上都是白种人吧。他们就散布在各个角落,看着、玩着、游着、荡着,周遭这无处不在的白种人,还真让我们有点不知自己是到了泰国,还是到了美国?

那沿街的两边,有不少出租摩托车的地方,150泰铢,你就可以租用一天,有的车型和哈雷一样,有的是标准的赛车,这一路上,随时能够看到的,就是奔驰而来,呼啸而去的摩托,上面驾驶的,尽是人髙马大的老外,他们有的车后,还驭着一位姣小的美媚,那是“租”来潇洒的泰国妹子。

看着那车上生猛潇洒的老外,我们这些爱摩的一族,心里真是痒痒的,所恨自己没有随身携以摩托驾照,否则,不也可挑上一款,最中意的赛车,与老外在岛上各玩潇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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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东海滩到了,这儿景象真的大不一般,那闹热和喧腾的程度,真是无以复加,只见海滩处、道路上、商铺里,熙熙攘攘,五颜陈杂,不是世界各路的商品,就是世界各色的人种,那儿的铺连铺,人挤人,车行如爬,简直成为了多余。因为人多车多,我们索兴下了车,随意来到街上逛了起来。

大家来到镇上的购物中心,它是这里最为著名的特大商场,这种超大规模的,估计也就这么一家吧?

里面很有点像武汉的亚贸广场,它想着法儿,让你在里面不停地逗着圈子,在你感到头晕眼花之际,再来狂掏你的腰包。嘿!不想这么个小不丁点的地方,有这么大的一个商场,里面的东西竟然还玲琅满目,什么名牌都有呀。

我们看了看,这里面,除了减价车上的东西外,价格并不比大陆内地便宜多少。大家在里面转了几圈,那些形形色色的海外货,还真把我们这些本打算一转就走的游客,逗得晕乎乎的,大家似乎即刻忘记了来此游览的目的,一个个慷慨解囊,大包小包地血拼起来,直到沈导找来,通知大家集中,这一群购物虫才猛然清醒。

悲夫,面对这小包大包的,又远在这南洋的小岛,怎办?呵呵,既然狂购了一回,只有权且再当一回掮夫了啊。

 

7

左走右拐,我们一行终究到达了巴东海滩。啊呀,这里真是另一种模态了,只见,一月牙状弯弯的海湾,向远方延伸着,一眼望不到边,幼白的沙子,捧一把,一瞧,真是洁净得可爱,碧得有点蓝绿的海水,一眼望去,透视度很深很深,把那海中的游鱼看得清清楚楚,难怪那一个个的老外大老远来,要在此潜上一把水的,此时的我们,才真正地感到,来此,不潜游,不亲近大海,等于白来!

再看那海湾的沙滩上,一个个彩色的沙滩椅排放整齐,一排排金发碧眼的老外,都悠然自得地躺在椅上,有的在舒展肢体沐浴阳光,有的在静静地倾听大海的涛声,有的可能在遥想冥思着大海的神秘,还有的,也许什么都没想,就这样放松,再放松,再放松。

这里的沙是软软的,细细的,踩上一脚,可真是一脚的享受。这样的一个氛围里,老外在此大显身姿自不在话下。雄老外就不说了,那雌老外,有的身着比基尼,她们就游走在沙滩上,嬉戏和玩耍着沙滩排球,那姣好的身材和相貌,引起了不少游客羡慕的眼光。

有的干脆什么也不穿,自由自在,完完全全来了个天体接触,她们就赤裸裸地躺在沙滩上,随意享受着日月的精华,自然得很。倒是我们这些内地关久了土得掉渣的所谓男人,却挺有点不自在的。

还有的绿男红女,她们像极了《水浒传》书中浪里的白条,就这么赤条条地当着众人的面扑向大海,畅游在浪涛之中,其身姿在水中翻腾时,有时露出上背,有时露出翘臀,有时露出胸乳,有时露出肚脐,阳光一照,白得耀眼,手臂在划动时,甚至还带出了一缕金灿灿的水珠,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让一些大陆内地的生客,看傻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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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近照


 

作者简介:刘锋,湖北省长江文化研究院院长,中国作家协会、社会科学协会、自然科学协会会员,已出版《北纬绿斑——长江流域的七彩名区》等专著20多部,上海交通大学和中国戏剧学院研究员与客座教授,在《人民日报》《中华散文》等30多家报刊发表历史文化散文250多万字,撰写和编导的多部故事片和专题片在中央电视台播出,并主编出版了国家“十一·五”“十二·五”“十三·五”重点图书出版工程《中华长江文化大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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