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洋寻根·五、莲海乳根1关闸怀古上

编者按:《南洋寻根》是作者早些年考察南洋时的所见所闻,这部五十多万字的游记散文立足于南洋,站在幽深历史文化的角度,对千百年来中华先祖在南洋的血根和历史文化在南洋的播撒,进行了较为深入的分析,将即行消失的非常宝贵的中华根脉文化,点点滴滴展示在读者的面前,读之,让人回溯,让人审视,让人深思,让人于九庙恫哭之外而砥砺奋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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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莲海乳根  

你可知“Macad”不是我的真名姓?

我离开你的襁褓太久了,母亲!

但是他们掳去的是我的肉体,

你依然保管着我内心的灵魂。

三百年来梦寐不忘的生母啊!

请叫儿的乳名,叫我一声“澳门”!

母亲!我要回来,母亲。

 

从少小开始,我就喜欢上了祖国的地理,那时,每当我打开中国地图册,看着那形肖昂首挺胸啼晨雄鸡的中华地形图时,一种欣喜和自豪感就会油然而生,那是有别于身处种种困难之外,独立于世界民族之林的奇特感受。

然而,看着,看着,在欣欣然的过后,我的目光就会逐渐呆痴在中国珠江三角洲的西岸,也就是那个三面环海,一面与广东省的珠海市紧紧相连的半岛上。

——那个叫澳门的,别看它那小不点儿,面积也仅仅只有23.5平方公里,比武汉市的城中东湖还小,但因其自幼乳根与祖国母体相连,那剪不断的灵性,使其肉体与灵魂和祖国的母体难舍难分了。

这是华夏子孙的一种独特的情愫,作为炎黄母乳养育下的你我他,有谁,能舍弃这样一种乳根相连、血肉相依的宝贵情感?

那情感,带给我的,可是一种特殊的敏感,它即是:每当我看到中国地图“澳门”地标的下面,其特殊记载的“(葡占)”二字时,那就如同遭受电击一样,会在瞬间,它深深地刺痛我的心,上面那首我国著名诗人闻一多作于1925年的《七子之歌·澳门》的诗,也会在那瞬间,搅人魂魄地萦绕在我的心头。

澳门,自古被称之为“莲海”的渔乡,那“海中依山可避风,有淡水可汲为澳”的地方,那右抱凌波仙子大横琴、小横琴,左挽自然骄子㝽仔岛、路环岛,北靠玉洁冰清沙堤坝、莲峰山的莲花世界,在无可奈何离去贫弱无助的母亲,经过漫漫三百多如煎如熬的春秋失落后,你终于又奔回到了母亲的怀抱。

昨日的屈辱,已经成为了过去,今日的奋起,只在中华澳人的时下,今天,当我们南洋之旅的一行一跨下飞机,离开了马来西亚,登上到澳门的土地时,一种极其复杂的情感顿时升腾而起,千言万语,此时只能汇成为胸中的情感汹涌。

面对着似熟非熟,似认非认的亲生乳儿——澳门,我们,无数次在地图上寻觅着、痛苦着、盼望着的你我他,这一回,真真地,真真地,是踏上了你的土地,真真地,真真地,开始了我们南洋一行的第五大站点的乳根探访之行。

 

1、关闸怀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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澳门关闸


1 

去过澳门的关闸以后,脑子里,再也挥不去那浓得化不开的怀古之情。仿佛中,如同沉醉在远年的乳根追寻里,生生息息不想醒来。

读中学时,我所就读的武汉五中历史老师周刚强曾向我们讲过,中国有名闻华夷的四大古关闸,它们分别是闽关漳州、浙关宁波、江关苏镇和粤关澳门。

而四关之中,历数百春秋而不衰,幽幽古风独存者,唯有粤关澳门。因他讲得绘声绘色,又是当时学校少有的特级教师,我的记忆就如同铭刻,其深怀的探奇访幽之心,也由此而生。

有缘是,九十年代初,我到珠海市出差,那时香港和澳门尚未回归祖国,珠海是我国刚刚建立的经济特区,去那儿公干,出差人员还要办理档案审查和边境证件什么的,公安政审非常地严格,到特区如同出国一样,十分神秘。

那一次,时值中秋佳节,我所在中国长航总部的下属单位惠海航运公司的总经理吴安增热情地接待了我。吃过晚餐,公司举办中秋晚会,也许是企业历经打拼,刚搬新居的原因吧,吴总在会上首先讲话,他表情严肃地讲着讲着,没讲一今儿,泪水竟守眶而出了。

随后,是公司自编自演自看的节目。说内心话,我看那节目,内谈不上动人,演技也不甚了了,但奇怪的是,现埸上,职工却非常地投入,整个气氛相当感人。

不就是普普通通的中秋节吗?如果换在内地,怕记都难以记得呢!我正这样地纳闷着。此时,讲完话的吴总来到我的身边,他提了一盒月饼送给我,然后扶了扶眼镜,一改严肃的面容,态度和䔽地对我说道:老刘呀,怎么样,特区的中秋,还是感受不同吧?

“唉呀,真没有想到,一个极普通的中秋,情感竟这样地浓,会上,你和职工还动了真情呢!”我答道。

他听我这样说,泪水又奔涌出来了,随后,吴总左手摘下眼镜,用右手掏出毛巾,擦了擦眼泪,望着我,说道:“唉,我那时在内地也没有感觉,到了特区打拼以后,内心感受就复杂多了。”

他说完话,眼晴望着企业新的会议室,审视了良久,才又对我说道:“这是十年创业啊,不容易呀,企业搬了个新家,又逢中秋,大家都远离总部和家庭,想念内地的亲人啦,今晚,我,包括我的职工,确实是动了真情,但忠孝不能两全啊。其实,你不知道,我们这个特区,实际就是边地,边地与内地的感觉就是不一样,像澳门那边,中秋的节庆气氛更浓,这样的佳节,他们倍思亲,多少代的游子,就在那里,他们能不思亲吗?

吴总说到这里,好似想起什么的,略停了一下,接着又对我说道:“对,你是个文人,喜欢人文,明天,我让办公室的人陪你去澳门关闸转转,那儿的传统味浓,气氛更不是内地可比的。”我闻此言,内心自然欢喜。

 

2 

第二天清晨,天气氤氲,似乎还在承续着昨日的节庆气息。

澳门关闸位于珠海拱北关口的对面,一路上,我看去拱北公路两边的商铺大门洞开,门的两边,不少贴有通红的对联,内容都与思亲和团圆有关。大多数商铺里面,还供有招财进宝的赵公元帅,以及可以带来财运的关云长,这在当时的内地,是极为少见的了。在有的居家门口,残存有放过鞭炮的痕迹。有的家居小孩,从自家房内走了出来,他们手里端着小白碗,还在吃着元宵的汤元呢。

要知道,那时在我国的内地,经过历次“运动”破旧立新的洗礼,那些作为“俗”的传统,已经被“破”得差不多了,过元宵节,几乎就没看到过有贴对联的,这就更别谈商铺供财神爷了,那不是惹火烧身

见我感到惊奇,公司派来陪同我的牙医陶凯松说:“你看,特区和内地就是不一样吧?内地元宵节算得个屁,还谈贴什么对联,供什么财神爷,他们敢?要知道,这里是特区!特区自有特区的政策,那边的澳门,就更为讲究

闲谈间,我们的车到达了目的地,司机将车停在离拱北海关约十多米远的地方。

“百闻不如一见,这就是澳门关闸!你看,闸那边,就是澳门,就是资本主义。既然是资本主义,就只能远看,不能靠近喏!”陶医生指着约一箭之地远的一座拱门,向我打趣着道。

眼前的关闸,是一座“凯旋门”式的建筑,正中顶上,插着葡萄牙国的国旗,四周是粗壮的方形石柱,由方形石柱和垒石墙块组合而成外方内圆的石墙门栋,浑厚而沉重,门栋的两边,是呈弧线下弯的墙体,中间的洞门呈圆拱形,用方格铁网做成的铁门,紧紧地关着,它将这孕育炎黄乳根的后土,一下子分成为了两个截然不同的“主义”和世界。

待再一注目,这座建筑的每一个角线部位,都镶嵌有呈显罗马风格的拱券,墙体上雕镂的花饰和文字,好像也颇有一点来历,可惜因离得太远,我们只能看见它风格的约略罢了。

经了解,该关闸位于澳门半岛的最北面,是澳门从陆路前往中国内地的必经之路。由此步行往中国拱北海关,大约只需数分钟。

这就是名闻古今的粤关?我望着由葡萄牙人于1874年建立的这座欧式风格浓郁的关闸,算了算它所经历的岁月,也近120年之久了。百二十的春秋,那可是一个血与火的时代呀,眼前那布满沧桑的斑驳关闸,我想,它阅尽了人间多少的风云变幻?

关闸的两边,如今仍是两个制度不同,信仰不同,分离久远,然而却同乳同宗同一地块的两边,初到特区,既感新鲜,又感神秘的我,此时瞪大眼晴,远远地,透过关闸门洞的铁网,我将视线向前延伸,再延伸,无比贪婪地、点点滴滴地搜索着。

由于澳门与珠海拱北有着共同的海岸线,站在我所立的拱北关前,澳门那边离关闸约200米远的一排排高楼,其实早就尽收眼底了。

“哇!” 澳门离珠海竟这么近!那“资本主义”与“社会主义”竟就在咫尺之间!我一下子神经紧张起来。望着那边的景像,此时的我,好像神秘得有点让人喘气、不安,乃至于不知所措了。但理智上,我仍很清楚,这是封闭的内地和多年禁锢的综合症在我身上的集中反映。

 

3 

眼底所见,关闸的那一边,也就是所现入眼的澳门城市丛林,它现代、高危和密集,似乎还有深藏着见不到的什么东西,那大约是我们极不易寻觅的“资本主义”了;关闸的这一边,也就是一路目击的珠海城市概貌,它簇新、低矮而疏落,似乎是一眼可以看个究竟的样子,那大约是我们司空见惯的“社会主义”了,我一边看,一边这样地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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澳门一景


除此之外,我还能见到什么呢?见到闸那边澳门街市匆匆而过的行人,他们同我一样,是黄皮肤,黑头发,偶尔也有白皮肤,金头发的,只是他们瞧都不瞧这边一眼!

见到闸这边拱北海关稀稀拉拉的过关旅客,他们也同我一样,只是穿着、样式颇感怪异罢了,此时,他们也只顾排队过关,视周围竟如无人般的。

剩下的,就是那个不能近看却古风幽幽的关闸,以及与它相关的一大堆秘密,它加重了我内心深藏的份量,好久好久,直到这次的澳门之行,才得以释然。

时日易过,这一晃就又过去了十多个寒暑,当这次南洋探访的我们所乘坐的飞机稳稳停在澳门机埸时,久违了,关闸!我那一颗无可奈何被搁置起来怀古的心,又被重新激活。

“关闸,关闸,”我一边痴迷地想着,一边随着大队人马走出了机场。

“你们好——中国长航的团队!”一声亲切的问候将我唤醒,我抬起头,只见一个中等个子,瘦削的面部有一对大而圆的眼晴分外惹人注意,年龄约在二十七、八岁,满身充溢着活力的年轻人,他高举着引路的小彩旗,正在出站口迎接我们。

这个感情充沛,说话语速特快的澳门旅行社派来的导游,他待我们全体走出机场集中以后,就将话筒斜对着嘴角,向大家连珠炮似地介绍道:“各位,各位,在下首先㳟迎你们的到来!我姓‘二十一田八’,也就是‘黄’,玩笑啦,大家开心一瞬。从现在开始,你们可以喊我黄导,也可叫我小黄,行么?”

说完,他眼光闪了闪,不待大家答话,就将话筒扬了起来,又道:“我曾与大马的导通过话,导告诉我说,你们这一拨人,文化底蕴厚实,历史人文感深,他讲得带劲,你们也听得有味,既然如此,现在时间尚早,你们把行李就放在车上,我先带你们去参观参观粤关闸,那是到澳门和珠海的游客必看的景点,关闸,可是中国四大古关之一啊,人文风味浓,悠久闻名得很呢!

“好!” 我不由自己地抢着叫了一声,大家也齐声附和,跟着,黄导将小旗一挥,我们登上大巴出发了。

 

4 

一路上,满眼所见,是一栋紧挨一拣的高楼,它们不是高档写字楼,就是金融大厦;一辆接着一辆的车水马龙,它们或是双层巴士,或是品牌骄车;一个跟着一个的摩肩接踵的人流,它们要么是黄皮肤、黑头发,要么是白皮肤、金头发,要么是棕皮肤、赭头发,还有那华式文化,葡式文化,体现在市容上,有个性浓的,也有杂一体的,几乎随处可见。这些,虽然与许多城市无异,但比起近邻香港来,还是有异的,那异就异在刺激与疏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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澳门葡式建筑


说到刺激,就是这里的赌博场、娱乐场、赛马场、跑狗场比比皆是,比香港多,多得令人眼界大开。感受博彩人生的,陶醉艳舞疯狂的,享受多彩桑拿的,寻求心理刺激的游客,可以在这里领略到五光十色的生活。

如果说到疏落,那就包括了澳门建筑的高低相间,新旧混杂,葡华共存,这些,少了香港危楼如林的压抑感;澳门环境的陆地濒海,海水环岛,长桥入肆等,这些,疏了香港寸土寸金的拥挤感;澳门人口的华人不密(澳门现有总人口45.4万人,其中华人约96% ),混血有限(土生葡人,含有中国血统的葡萄牙后裔约1.1万人),葡人极少(纯葡萄牙人约3千人),这些,弱了香港人口爆炸的危机感。

澳门、香港,这是我国近现代从命,到制度,都非常相似的两座特殊城市,我不由自主地将它们对比起来。至于说,早先的澳门和珠海两个“主义”的对撞,随着时光的流逝,眼光和思想的拓展与放开,倒是觉得多少有点土得掉渣。

由于车在完全陌生和新奇的城市中穿行,加上澳门本来也不大,感觉没有一会儿,澳门关闸就到了。

“这就是古关闸!”黄导指着澳门与珠海接壤的一座建筑,提醒我们道。

哟!我的眼前居然一新,与上次所见满目疮痍的古关闸感觉截然不同,现在的关闸,它明亮、簇新而雄浑。我想,也许是澳门回归祖国后,它刚刚被修葺过的吧。而此时,那最抢眼的,还是位于关闸正中顶上,正在猎猎飘舞的一面鲜艳红旗,以及它左上角亮闪闪的黄色五星!

望着这随风飘扬的五星红旗,和关闸中央悬挂着庄严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徽,我浑身的血液凝固了,凝固在我国近代历史任人宰割的断层上。

那是一个什么样的时代?——脊梁弯曲,意志扭屈,灵魂阉割,肉体消灭,家园掠夺。它让多少的中华英魄长歌当哭!?

然而,这一时代,今天,已经成为布满梦魇的过去,它就在中华的南方,在南方的珠江三角洲,在三角州的澳门,在澳门的古关闸!

如今,面目全新的古关闸,已经成为我国与港澳地区和世界各国友好往来的重要出入境口岸——中华人民共和国拱北海关了。

 

5  

已成为澳门新的旅游景点的古关闸呀,现在,我终于能自由自在地立在你的身边,细细地端祥着,抚摸着,思考着你了。我无比兴奋地这样想着。

我可以览你的外貌,可以赏你的细部,也可以品你的历史。在闸旁,我慢慢地踱着步子。

眼旁的这座拱形古关闸,实际高达8米,厚度超过2米,通体着谷黄色,四个大麻石的立柱和半圆形的拱门为深咖啡色,左右镂刻有对衬代表海洋征服的圆形徵记和葡国统有物领的圆形图案,三条白色的扶壁线条映衬其间,黑色的大理石铺垫着地面,门前是花岗石装饰的广场,一颗颗高大的棕榈树恰到好处地点缀其间,关闸的壁上镶有四块大理石板,上面分别刻有有关古闸代表性的不同年代,两旁海关的墙壁上镶嵌了蓝色的瓷砖彩绘,它反映了葡占期间澳门昔日的地形地貌,当中更有葡萄牙诗人贾梅士的诗句,它让这座充满政治与征服的关闸,透出了些许人文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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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三巴牌坊


我看着,看着,闸上一块大理石板上刻着最古的时间:“1849” ,这个日期引起了我的注意。

“1849?”我指着字样疑惑地询问身边的黄导,黄导说:“你看得真细,这是葡萄牙人侵占中国领土野心的历史见证,它代表1849年关闸以南的地区全为其属土。”

奇了,怎么没见到中国所建的澳门古关闸?它到哪里去了?我原来以为还在澳门这边呢,搞了半天看不到了。至于葡萄牙人建的关闸,据我所知,是1874年,怎么他们提前17年就统有关闸以南的中国土地?一连串的疑惑,从我脸上反映出来。

黄导见我犯疑,就过来对我解释道:“你一路打听的‘粤关澳门’的古关闸,今人叫它‘后关闸’, 它建于1849年以前,那时就在澳门的望厦村附近,为中国的政府所建,它早已被葡人给毁掉了,葡人建造现关闸所记的时间,是混淆视听,以为他们占有眼下关闸周围的地区,提供时间上的佐证。” 。

原来那座古关闸今已无存了!我沮丧之情溢于言表。

黄导见状,赶忙补充道:“古关闸虽然消失,但史料却在。”

他接着告诉我们一行,今已无存的那座“粤关澳门”的古关闸,约建于1574年(即明万历二年),今存的《香山县志》这样地记载:自古以来,“澳门为香山县管辖,距省城三百余里,陆路可通,实为广东海面门户。”

明嘉靖三十三年(即1553年),葡萄牙人以避风晾晒货物为由,通过中国奸商周鸾,贿赂明朝广东海道副使汪柏,取准居住澳门。又于1557年开始,买通了中国驻澳门守将王绰,每年缴纳地租白银五百两,“租借”水坑尾至三巴门一带面积2平方公里的地区定居,仅十几年间,葡人在澳门“筑室千区,夷众万人”。

有鉴如此,明政府于是将这片地方用木栅栏围住,清查户口,编序门牌。后来中国政府为了防止葡人扩大居住区域和拥众入驻香山,扰乱社会,于是年,在前山至澳门唯一陆地通道的“莲花茎”中段,设立一座关闸,取名“澳门关闸”,并建筑城楼,派官兵把守,使之“华人不得擅出,夷人不得擅入”,成为锁住通往澳门的咽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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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近照


作者简介:刘锋,湖北省长江文化研究院院长,中国作家协会、社会科学协会、自然科学协会会员,已出版《北纬绿斑——长江流域的七彩名区》等专著20多部,上海交通大学和中国戏剧学院研究员与客座教授,在《人民日报》《中华散文》等30多家报刊发表历史文化散文250多万字,撰写和编导的多部故事片和专题片在中央电视台播出,并主编出版了国家“十一·五”“十二·五”“十三·五”重点图书出版工程《中华长江文化大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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