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该长篇小说作者历经数年创作,前后修改31稿(第29、30、31稿在本网连载之内完成)。近日,根据该作品改编的同名电影已开机拍摄。作品充分展示了特殊历史阶段人与人之间朴实的情义,讴歌了那个特殊年代知识青年的理想、人生、事业、爱情等。情节跌宕起伏,人物形象突出。本网特予以连载,以飨读者。
三十、新官上任 全球竞争破难题
话剧问世 红叶守望享盛誉
1
陈振江经过民主推荐,组织考核,担任了峡江局新一任局长兼党委书记。陈振江并没有觉得兴奋,而是想,自己是一个技术型干部,要负全面的领导责任,压力山大,领导和同志们这么信任我,一定要在其位谋其政,干就干好。
走马上任后,陈振江常处于焦虑之中,主要焦虑点是船闸压船严重。他多次到过往的船舶中去调研,知道他们的痛点。“一切为了通航,一心服务船方,”这可不是空话,而是沉甸甸的责任。船方的难点就是我陈振江的重点。面对这些痛点和焦虑,田远航等年青人给了陈振江很大的信心。田远航创造总结出“远航排档工作法”,广受好评,加上船型标准化的推动,使船闸通过量每年增长一千万吨以上。2008年汶川地震和北京奥运期间,船闸保持了畅通,当年过闸量达8500万吨,对支持北京奥运和汶川救灾重建工作,做出了重大贡献。
为运输抗震救灾物资陈振江忙碌了一个多月,每天在闸上住宿,坚守在一线。一天傍晚,吃过工作餐,他感觉有些疲倦,便信步走出船闸,来到大坝岸边,在斜坡上坐了下来。血红色的晚霞倒映在水面,夜雾渐渐弥漫,周围环境显得朦胧起来。这时他听到细碎的脚步声,是不是童华来了?结果看到一个仙女般的人,凌波微步而来,站到他面前,你还认识我吗?他不好意思地说,我们见过,你叫瑶姬。瑶姬说,是呀,楚王记性真好,过去这多年,你还能叫出我的名字!楚王说,我俩虽然缘浅福薄,但你终是我心上之恋,自然不会相忘嘛,你仿佛消瘦不少?是不是太劳累?瑶姬好不感动,连说,民女惭愧。楚王说,我知道你这些年有不少故事:斩孽龙、斗恶浪,化身神女峰,迎朝阳,送残月,呕心沥血为船方护航……你不愧为最可爱的人呐。瑶姬说,哪里哪里,大王,我做得还很不够。楚王说,应让全天下都传播你的芳名和故事。大王,这不是民女所稀罕的,瑶姬指着路边的一琉璃瓦的院落说,天色已晚,不如请大王到舍下安歇?此议倒合楚王心意,正要走下礁石,听到远处一阵轰鸣之声,一只方形大船开了过来,激起江水哗哗地拍打岩岸,楚王和瑶姬都愣住了,只见从方舟里钻出三个人来,他们个头比普通人高出一头,都很清瘦,服装怪异。其中一人走到船头,对瑶姬说,瑶姬接旨。瑶姬说,我不认识你们,接什么旨?那人展开一张杏黄色圣旨朗声念道,你擅自降落凡间已经很久,现命你即刻随来人返回。天帝钦此。瑶姬连连摆手,我好好的,我不走。但对方不由分说,一扬手,瑶姬的身体飘浮起来,优雅地飘入大船船舱之中……
陈振江一阵剧烈的心痛,令他清醒过来,却见自己仍坐在岸坡上,天色已完全黑下来。刚才明明跟瑶姬在一起说话,自己怎么被瑶姬称为“楚王”,还看到方形大船……
难道是做了场梦不成?有两点却又仿佛是真的。他梦中觉得心口痛,现在依然痛着;再则他看到脚下的岸坡,都是湿漉漉的,真像大船激水拍打过。这使陈振江震撼与迷惑。
后来,他把这梦讲给童华听,童华笑道,老公真会编故事。他把这梦讲给虞嘉玲听,虞嘉玲也说情节太离奇。
2
王艳历经夷陵港务局的发展变迁。港口下放地方,实行政企分开,更名夷陵港务集团,干部职工身份转变,随后成功进行了股份制改造,香港利中集团占股51%,夷陵集团占股49%。夷陵集团卫小俊出任董事长兼总经理,对方安排两位董事和财务代表。港口建设发展进入良性循环新阶段。
王艳回想自己及亲友同仁这些年走过的历程,深感不易。父亲王友培是夷陵港走出的长江作家,其长篇小说《峡江漩流》曾荣获首届茅盾文学奖。遗憾的是,在从江城回夷陵探亲的路上父亲不幸遇车祸去世,时年才六十多岁。王艳似乎遗传了父亲的文学基因,她创作的话剧《红叶守望》令人刮目相看。
这天,章朝阳给王艳寄来新诗集《大江腾跃》。其中不少作品王艳是初见,读来有甘之如饴的感觉。章朝阳还附短信一封,就话剧《红叶守望》修改,提出参考意见,强调要理清事业线、励志线、情感线,并相互辉映,塑造中国英雄,打造长江经典。
话剧《红叶守望》经反复修改,终于定稿。剧本描述了长江航道推行“数字航道,智能航运”一百天倒计时发生在巴山航道站的故事。“数字航道”利用现代信息技术整合长江干线航标系统,是一场更高层面的改革。新来的大学生林江喜欢钻研问题,他感觉新安装的航标灯终端有问题,但一时没找到原因所在,而这与坚信上面安装的“数字航道”系统没有问题的老站长覃正形成了冲突。只有覃正女儿覃红叶坚信林江,她和林江结成“地下活动”攻关小组。经反复试验,终于找到问题症结,并提出了恰当解决途径,顺利完成了“数字航道”一百天倒计时的任务,“金航1号”万吨船队试航山城圆满成功。
剧本引起中华全国总工会高度重视,全总文工团导演看了非常兴奋,当晚打电话给王艳,说剧本可称得上是大好。王艳惊喜道,怎么就大好了?导演说,当年《待到满山红叶时》电影反映峡江航运人生活,感动了一代青年,几十年过去了,如今高峡平湖,峡江有了新航道,而《红叶守望》这部作品,来得太及时。这是一部弘扬主旋律,传播正能量,打造长江文化新名片的力作。我们将尽快投入排练,到时邀请你来京观看首演。
话剧《红叶守望》首演时,王艳随章朝阳、陈振江等人一起赶赴北京,在国家大剧院观看,演出非常成功。王艳和观众一道边看边流泪,心灵受到洗礼和震撼。散场时,演职人员一次次谢幕,观众好久都不肯离去,主题歌《浪花》一遍遍地在剧场深情回放——
闭上眼就想你浪花悠悠,你款款而来美丽依旧。
风清云淡唱着一首老歌,你的深情温暖心头。
闭上眼就想你浪花悠悠,你浩浩东去山海牵手。
大浪淘沙绵延今古传奇,你的神韵驰骋千秋。
3
《红叶守望》话剧获得铺天盖地的好评,中央领导亲临观看。话剧先后在全国五十多个城市巡演。不久,央视一套制作专题节目《大江交响》来到夷陵拍摄,专门采访了王艳,她以一首诗结尾表达了对《红叶守望》成功演出的感受:“长街红叶漫,十里浪花飏。剧院春潮涌,民族文化昌。人来多兴致,客去几牵肠。携手开心境,峡江有大章。”
田光旭刑满释放,黄玉洁去监狱接他。田光旭在监狱大门外仰望当空的太阳,眼睛不适应,有一种灼痛的感觉。他闭了一会眼睛再缓缓睁开,对玉洁说,我在监狱里受教育,也反思了人生,出狱后想办的第一件事,就是要向你哥黄龙津道歉,这是我回归正常生活的必经之路。如果没有道歉,我就无法回头,无法面对我的知青朋友们。
黄玉洁欣慰地说,好,我陪你去,你若给他下跪,我也陪你。
回夷陵后的次日,他俩便乘长途客车前往子州县黄龙津滚装船公司办公室。在车上听人议论说,滚装船业务发展真红火,这个行业诞生了不少千万富翁、甚至亿万富翁,而且即使在沿江铁路、高速公路建成通车的情况下,滚装船业务量也未受太大冲击,仍保持旺盛增长。到了他的办公楼,黄龙津正在会客,看到妹妹黄玉洁陪田光旭到来,愣了一会,便对客人说,请稍等一会,我有点重要事情。黄玉洁掩上门,对黄龙津说,哥,你大人大量,我陪田光旭今天专门给你道歉来了。她的话还没说完,只听得卟嗵一声,田光旭已双膝跪在黄龙津面前,黄玉洁也陪着他给哥哥跪下。黄龙津一时不知所措,竟捧着脸大哭起来。又听得田光旭说,龙津,我错了,对不起,请你原谅,往后,我会痛改前非,希望我们还能做好兄弟。黄龙津抹了两把泪水,首先伸手把黄玉洁拉起来,说,妹妹,谢谢你了。接着他又以双手扶着田光旭的双肩,把他拉了起来,当胸擂了他一拳:要不是看玉洁面子,今天有你好受的,也罢……谁叫我有你这么个兄弟呢。
这天晚上,黄玉洁陪田光旭去虞嘉玲家登门拜访表示歉意,她没上楼,在楼下等他。虞嘉玲客气地接待了他,正好儿子田远航、儿媳陈畅畅都在家,他们的“船闸宝宝”已经三岁,非常活泼可爱。田光旭抱了抱“船闸宝宝”,强忍着没有让泪水滴落下来。他本来是有着幸福家庭的,硬是让自己给毁了,实在可惜。他回不到这个幸福家庭了,但毕竟儿子是他的儿子,孙子是他的孙子,以后他会用心多跟他们交往。
经过一段时间考察,田光旭决定创办一家船员服务公司。他很尊重黄玉洁的意见,而她也常常给出一些合理的参谋。黄玉洁相信这个男人的能力,是不可多得的管理型人才,现在即使失去了公职,但是工作能力还在,也还有一定的人脉,黄玉洁决定支持他创业。由于田光旭没钱投资,她便向父母借了十万元钱,再加上她这些年的积蓄和稿费,便开始起步。在夷港集团所属的玉池集装箱港租了三间办公室,创办了长江旭洁船员服务公司,主要从事船员培训、集装箱申报办理、人事招聘等工作。公司有一位中层干部,夷陵峡江人都知道他的名字,叫郭万达,也犯过事、坐过牢,出狱后,经陈振军介绍到旭洁公司报名应聘,上岗后一直表现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