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篇小说连载 ·《 疑惑》之三、四

dsf49367.jpg



故事梗概:这是一对年轻的农村夫妇进入都市的经历。

乡妇因美貌被酒店经理作为一枚棋子,用来吸引常住酒店的高官,以积累资源,而暗地里又对她想入非非。高官欲占乡妇,不料却真正爱上了她;乡妇守住底线,还清了高官对她一家的资助,还引导高官清廉,但他背后有个贪妻。高官坐牢感叹,如娶乡妇,他就不会犯罪,决定出狱后离婚再到乡下娶丧的乡妇。

乡夫夜夜跟随女领导应酬,陪酒,后又开车,以致没机会与妻子同房,后又丧失性功能。乡妇寻医问药也无济于事。女领导对他温情。乡夫一场车祸,女领导、酒店经理、高官的态度各异。痊愈后,乡夫离开了女领导,另谋生计,拼命赚钱,想还债务,却过劳死了……


今天不是周末,是周二。那个男人又来了,艾森紧跟着,还不时与他说些黄段子。从值班室走过,那个男人在不经意间,向正在值班的刘媛媛瞥了一眼。刘媛媛没有接住他的目光,却马上站了起来,以示礼貌。

那个男人还是住6019房间。刘媛媛这才明白,平日里6019房间没人住,是专门给他留着的。艾森把那个男人安排妥当,正要离开,那个男人说:“艾总,这酒店一大摊子的事等着你料理,往后就不要为我操心呐。”艾森大脑发达,马上领悟了,说:“好的,我知道了。”

艾森到值班室,对刘媛媛说:“6019房是他包下来了,住不住,都有人给他买单。”刘媛媛从来没听说过这样的事,惊奇了:“他是谁?又是谁这么有钱,给他包房?”艾森说:“他叫林虎。嗯,我事多。往后,对他的迎来送往就交给你了。”刘媛媛说:“他是个什么人物?”艾森装糊涂,“这个我还不清楚。”又说:“你也不要打听。反正你呢,多动动脑子,要是身体和脑子一起动,女人的日子就好过了。你好好琢磨琢磨。” 留下这句话以后,艾森就走了。

刘媛媛懒得去琢磨艾森的话。她对艾森了解不多,但艾森的油腔滑调,还有总没个正经,让她不大习惯,甚至还有些发怵。也许,柳地提醒她是对的,防患于未然嘛。

这时候,有个女人从值班室前掠过,刘媛媛本想例行服务员之职,上前盘问她找谁。但一看样子,有点像是上次来的那个女子。按艾森上次的介绍,是林虎的妻子王丹。王丹径直向6019房走过去,并没把刘媛媛放在眼里。刘媛媛心下气愤,却也只好忍气吞声。王丹走到6019房门前,并没有敲门,而是自己掏出钥匙,打开了门。实际上,她手里那把钥匙,是她吩咐艾森给她配的。刘媛媛望了望那个女人,就感觉到王丹身上安装过了许多假部件,比如,她的胸,她的鼻梁,她的臀部,尺度都超过了正常范围值。刘媛媛想:可能林虎喜欢丰满型的女人。

正在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艾森打来电话,对刘媛媛说:“林虎的老婆又来吧。”刘媛媛不解地问:“今天星期二,她也来度周末?”艾森说:“王丹盯林虎盯得紧啊!嗨,别看她到处隆得高高的,那是假的,因为她全身都装了支架,嘿嘿,我熟悉女人。你的都是真品。一看,我就知道你的假不了。”艾森就这德行,说话没个分寸。刘媛媛马上产生了戒备心理,半晌不吱声。

刘媛媛学乖了,关于艾森这一次对她的电话骚扰,刘媛媛没告诉柳地。柳地什么都好,就是心眼小。要是跟他说了,柳地不但不会给她出主意——如何狙击艾森的骚扰,反而还会胡思乱想,无端地添了烦恼。刘媛媛有刘媛媛的把握,就是事到临头了,艾森有什么企图,她也不会让艾森得逞的。

再说柳地。

自从当上李卿的司机,柳地就身不由己了。李卿客户多,应酬多,夜生活多,她到哪,柳地就得鞍前马后跟到哪。有时候,李卿高兴了,玩个通宵达旦也是常有的事,一般情况下,都在凌晨二三点才收场,还余兴未了。之后,柳地还得把李卿送回家。李卿有钱,跑到市郊购了一幢别墅。柳地搞不懂:乡下人正拼了一条命往城里奔,可像李卿这样的城里人夜间住到乡下去了,白天上班还得往城中心赶。李卿住乡下不打紧,问题是苦了柳地。再晚,柳地也得把她送到乡下去睡一宿。第二天,床头的闹钟一响,柳地就会条件反射地爬起来,开车去接李卿上班。这样,柳地的时间大都是这个女人给占用了,他剩下的时间本来没多少了,那么,给刘媛媛的时间就更短暂了。

刚开始,刘媛媛是坐着等待柳地回家,一听到柳地把钥匙插入锁孔,再困,她的心也会应声沸腾起来,并跑向柳地的怀抱。可没几天,她的确撑不住了,因为,柳地的确回来太晚了。于是,刘媛媛就躺在床上,期待柳地回家。还是一样撑不住,往往柳地还没回家,她自己却迷迷糊糊睡了。柳地回家,虽有跟她亲热一番的激情,可是,见她早已睡了,一则不想打扰刘媛媛的睡梦,一则他也自觉身体有些困倦了,只好把那件事搁下来,等以后再去做。等来等去,没个好时间碰在一起,那件事一拖就是一二十天做不了。就是做了,柳地也是身体不支,十分的勉强。几次下来,还是没有预期的质量。柳地就有些慌乱了。照说,他这个年龄应该像匹狼才对。可刘媛媛清楚柳地身体不支的诱因。表面上看,柳地当司机,是个轻松活,事实上,一点也不轻松。柳地一天到晚围着李卿转,本来就转得他够呛了,到了夜晚,还要继续绕着她转,柳地就是铁打的也吃不消啊!她没责怪柳地,倒是对李卿颇有微词。她听柳地说过,李卿天生就是一只“夜猫子”,可她白天也精力充沛。要是困了,就是天打雷,她倚在车座上就可以打起呼噜。刘媛媛对柳地说:“她是个怪物!可害了你。”

柳地想再做出一次努力,还是没有成功。他有些灰心丧气了。刘媛媛就鼓励他说:“会好的,你一定会好的。你也是知道的,开车踩油门有紧也有缓的时候,开车有慢也有快的时候。”柳地觉得,这个比方很通俗,柳地却很通达。

这一天,刘媛媛前脚跨进门,柳地就跟进来了。刘媛媛顿觉稀奇:这么早就回来了?她希望柳地按时回家,可一旦柳地真的按时回家了,她不止是不适应,更确切地说,她觉得不正常了,并产生了许多疑问,比如说,是不是柳地得罪了李卿?是不是李卿下了柳地的课?柳地是不是丢了这份工作……在她看来,柳地深更半夜,甚至于清晨回来,才是正常的,才是她放心的。

刘媛媛开始紧张起来。

柳地告诉刘媛媛,是李卿放了他的假,还叮嘱他回家一定好好陪陪刘媛媛。刘媛媛的心柔软了一下,又柔软了一下。原来,李卿这么近人情啊!柳地说:“李总她还给我配了一个手机,2000多块呢。”刘媛媛感慨起来:“人家待你不薄,你好好跟人家开车才是呢。”

今夜是个节日。他俩心情都很好。柳地觉得自己的身体血液流动比平常要快许多,还有另一个感觉,就是“纲举目张”了。他便有了一个行动,一把抱住了刘媛媛,说:“我们不能辜负了这个假日。”刘媛媛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没有附和,可用嘴唇开始欢迎柳地了。刘媛媛呢喃地说:“我们也该要个孩子了。”柳地说:“这次我一定让你怀上孩子。”于是,他俩开始温存起来。

好久没这样欢腾了。

其乐无穷。可是,正在这样的关键时刻,手机突然爆发出一阵铃声。铃声响亮,瓦解了柳地的注意力。他突然崩溃了,再也不能做进一步的动作了。刘媛媛也愣住了。而铃声并没感觉到他俩停止了鱼水之欢,一个劲地响着,响彻狭窄的房脊。

柳地知道这个电话是李卿打来的。他的电话号码只有他自己知道,再就是李卿知道。当时,他只顾回家向刘媛媛报喜,还没告诉任何人,也就没有“第三者”知道了。柳地勉励自己,不去接这个电话,让它自个去焦急。柳地要跟刘媛媛把爱续完,来个圆满。柳地跃跃欲试,几次下来,柳地都没能生机勃勃。

柳地烦躁起来。他恶狠狠地瞅着手机。在这一刻,手机安静了下来。刘媛媛也安静了下来,她用圆润的手臂环绕着柳地的颈项,以此安慰乱了章法的柳地。于是,柳地的呼吸声开始走向均衡。

手机躺在一张破落的桌面上。柳地望过去,手机与桌子,很不协调。不过,这张桌子早已是他生活的一部分,手机也从此进入了他的新生活。从内心里,他还是感谢李卿的。柳地是个明白人,他的饭碗是李卿发给他的,他就应该回报李卿。要是惹得李卿不高兴,李卿砸他的饭碗是瞬间的事情。于是,柳地就想把电话回拨过去,听一听李卿有什么吩咐。

柳地还没有捉住手机,手机却又蹦出了铃声。柳地很不爽,烦了,骂了一句:“嚎叫嚎叫,嚎你妈的个屁!”骂了,却还得接听电话。柳地按了一下接听键,听见李卿说话的口齿有点粘连了,叫他马上赶过去。刘媛媛说:“她不是给你放假了吗?怎么又把你从我身边叫走?”柳地说:“听的出来她喝高了。”刘媛媛想了想,似有所悟:“原以为,她给你配手机,是提高了你的待遇。我算是想明白了,她这是遥控你,叫唤你更便捷了。”柳地说:“我操李卿的妈!”骂了,柳地还得把刘媛媛凉在一边,十万火急赶往李卿指点的地点。




 

李卿的确喝了不少酒,但没喝醉。不过,她感觉到身体有些飘,像是悬在半空中。在这样的情况下,驾车回家,那很危险。李卿珍视生命,就把柳地叫过来了。

今夜的应酬是突发性的。几位外地客户来了,还是从天上飞来的。人刚着陆,就给李卿打电话,也没说要她请客,只说打个问候问候她一下。李卿人在江湖,通晓江湖上的游戏规则,也明白人家打电话的真正用意,是要她去埋单,而问候却是附带的。不管怎么说,人家是上帝。李卿只好赶过去,花钱,尽地主之谊。

李卿点了一瓶“水井坊”,想把上帝灌个高兴,也给今后在生意上的合作铺一条道。可上帝一高兴,收不住了,喊着“再来一瓶”,那场面,豪气冲天。于是,李卿追加了一瓶“水井坊”。

刚开始,李卿只是象征性地给上帝敬了酒。上帝不依不饶,说她“这是不把男人当回事”。李卿就苦口婆心地解释,说她带了车,没带司机,酒后驾车不安全。上帝仍然不依也不饶,硬逼着她喝,而且还要“男女都一样”。李卿头一回抗不过上帝,就喝了起来……

柳地心里烦着呢。可是,到了酒店,一见到李卿,柳地的脸上就璀璨起来了。

李卿坐进车里,对柳地歉意地说:“说好给你放假的,还是把你叫来了。你会不会觉得,我这人说话不算数?”柳地说:“怎么会呢!李总,你把我看成什么人?”李卿喝了酒,话也多了。李卿说:“你看我风光吧?我衣食无忧吧?唉,我累啊!我有苦说不出啊!”柳地不知道,她的苦从可而来。他更不知道,李卿心中的苦为什么说不出口。柳地说:“李总,以后……你有什么应酬,还是把我叫上吧。就是深更半夜,我也高兴。”李卿说:“你跟着我,吃了不少的苦,以后还要吃更多的苦。”柳地的嘴巴好使,柳地说:“跟着你,就是再苦,也是值得的!”

到了发薪水的那一天,出乎柳地的意料,他领到的工资又增长了。柳地出人头地了。柳地算得上是个人物了。柳地马上给刘媛媛买了一部手机,三星的,品牌。

这个夜晚,飘飘洒洒雨着。跟往常一样,柳地先是柳地陪着李卿,以及李卿生意场上的合作伙伴,在循礼门饭店吃了顿大餐,大约从晚七点到晚十点,耗时近三个钟头。接着,又陪李卿,以及李卿的一群“狐朋狗友”,前往新视听唱歌。到了第二天二三点钟,李卿还难耐亢奋,像吃了摇头丸一样,又拉着一群人,到美食一条街“黄眼睛雅座”宵夜。柳地困得不行,哈欠连天,眼睛都支不开了。每到一个地方,柳地的座位最偏,不能喝一口酒,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水井坊”空了一瓶又一瓶;当然,他也没唱一首歌,只能坐在点歌台,给李卿们点歌,恪守职责。

曲终宴散的时候,柳地才暗暗一喜。

柳地赶回家,刘媛媛早睡着了。按以前的习惯,他会悄悄爬上床,睡去。这个夜晚,柳地破除了习惯,一把捏住了刘媛媛的鼻子。刘媛媛惊醒了,连忙爬起来,“谁?”柳地笑了一下,拉亮灯,随即又亮了亮手机,“我给你一个惊喜。”

刘媛媛第一次有了手机,当然是满心惊喜,但更多的是心疼。她问柳地:“这要花多少钱呀?”柳地说:“当初,我和你来打工,就是想多挣钱,多挣钱,没想别的。眼下,李总给我的工资已超过了我的目标啊!另外,你也该用上手机了。”刘媛媛嗔怪地说:“小农意识,就知道自己只值这么多钱。”柳地说:“我的身份是个打工的,我满足了。还有,李总舍得给我加薪,说明她看重我,我也就站稳了脚根。”刘媛媛说:“你有一份稳定的工作,我也就不再提心吊胆了。”

甜言蜜语说了一段话,柳地忽然产生了一个动机,就是想跟刘媛媛来一场爱,想是这么想,也想得非常圆满,可就是武器弹药跟不上来,实施不了。他心越急,身体就越疲软。柳地恨铁不成钢,觉得自己最没用,一派沮丧。刘媛媛口里说她不在乎这个,心里还是十分渴望的。看来,柳地受了那次电话的惊吓,加之经常熬夜,蚀去了男人的本钱。

一晃就是大半年了。柳地没有任何好转的迹象。于是,刘媛媛只能把自己冷冷地闲置起来。她才二十四五岁,血是滚烫的,肉是圆润的,身体迫切需要绽放,刘媛媛也有过若干的冲动,但她唯恐柳地没能力跟她一起“演奏”,伤了他的自尊心,就压抑自己的饥渴,尽量不去碰柳地的身体,因为柳地的身体热不起来了。

终于有一个夜晚,柳地沉睡的身体醒了,有了一些动静。虽说是个偶发现象,但是,这个讯息已足够令柳地兴奋起来,也疯狂起来。刘媛媛的身体立刻响应,流着热泪,跟着他一起圆月。

刚刚开始发生奇妙的感觉,刘媛媛还禁不住呻吟了几声,可在这个节骨眼上手机偏偏响了起来。就一瞬间,柳地凋谢了,刘媛媛也凋零了。

夜很黑也很暗。柳地冲过去,咬牙切齿地关掉了手机,往桌上一扔。电话铃声断了,可他的惶恐还在继续。刘媛媛摸黑地说:“别跟手机过不去。”柳地本来像一只油桶,刘媛媛这么一说,就点燃了导火索,柳地怒气冲天:“不怪它,怪什么?”刘媛媛说:“要怪,就怪李卿,不是她打过来,手机会自动响吗?”柳地似乎找到了冤家,“就是她,就是她废了我。”刘媛媛辛酸地说:“自从你跟她开车,你沾了她许多光,有了手机,工资也比旁人要高……可是,她占有了你的时间,也拖垮了你的身体,你我之间几乎没有了一次像样的夫妻生活。唉,你明白吗?你为什么没有了男人的本钱?”柳地说:“罪魁祸首就是这个女资本家!”

778-1605030Z133.jpg


第二天,柳地很消沉,闷着不支声,也没有去上班。刘媛媛催了他几次,说:“要是丢了工作,那才更划不来呢。”柳地不挪步,说话很冲:“别来烦我!”刘媛媛没办法,向艾森请了假,就跑去找李卿。

李卿接待了刘媛媛。刘媛媛诚恳地说:“李总,柳地病了,我来替他向你请个假。”李卿说:“难怪的,我昨晚给他打电话,他不接,还居然敢把手机关了。我说他哪来这么大的胆子?原来,他病了。这样吧,我这就上你家去看看他。”刘媛媛连忙说:“你忙你的吧……李总,我有个请求。”李卿问:“什么请求,直接说出来。”刘媛媛说:“你看,柳地身体越来越差了,你能不能给他换个工作?”柳地那方面衰落了,属于重大隐私。刘媛媛不可能把“家丑”扬给李卿听,只能用这样的含糊其辞。李卿说:“别人想给我开车,我还不会安排呢。怎么?身体不好,那可以病退。我可是没少给予他。要是不想干,那就走人!”刘媛媛马上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心下十分后悔,便连忙赔不是,说:“李总,我知道你的好,柳地也晓得你的好。李总,你还是让他给你开车吧。算我说错了。”李卿没表态,也没表情。刘媛媛说:“李总,我求你了。”

到了下午三点多钟,李卿登门看望柳地。

李卿说:“你病了,去看看医生。花多少钱,我都给你报销。”柳地说:“我没病。谁说我病了?”李卿说:“没病就好,今晚我要宴请几位客户,你先帮我订餐,晚上跟我一起去。”柳地阴阳怪气地说:“要是我不去呢?”李卿懵了,说:“不去?你在开玩笑吧?这么好的差事,你不干?天下有你这么傻的吗?”柳地说:“你什么时候把我当人看了?告诉你吧,我讨厌这样的生活,我讨厌你,我是人,不是狗,我再也不听你的使唤了,我不干了!”李卿从未遇到这样的打工仔,说:“不识抬举!不是我发给你工资,不是我养活你,你晚上只有去睡大马路,白天只有沿街乞讨呢。”柳地争执道:“你抬举我?你养活了我?你心里没个数,你们城里人是老子们乡下人养活的!你知道不知道?”李卿不屑:“谁养活谁?你们乡下人养活了我们城里人?笑话。你们乡下人这么有能耐,跑到城里来干嘛。”柳地的嘴巴更锋利了,他说:“你赚的钱,不都是从我们乡下人的身上榨取的。”话音未落,柳地把手机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一片碎屑。

田友国近照 - 万能看图王.jpg

作者近照


作者简介:田友国,男,湖北省长江文化研究院驻院专家,《中华长江文化大系》编委会主编,著名作家,已在《中华散文》《散文》《长江文艺》《作家》《安徽文学》《延河》《创作与评论》《山东文学》《北方文学》《奔流》《鸭绿江》《当代小说》《芳草》《都市》《时代文学》《特区文学》文学期刊上发表小说、散文230多万字,出版专著7部,16部电视专题片在中央电视台播出,曾获蒲松龄散文奖、全国人文地理散文奖、全国优秀剧本征集评选提名奖、文华杯全国短篇小说奖等,并入选《中国当代文艺家辞典》。



喜欢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