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果寨村,蕴藏于中国的伏尔加河,依傍在峡江神龙溪之畔,以一种隐秘的原生状态存在。
太阳从山顶上升起,照耀着树林和田野。金色的光芒撒在树梢上,耀眼而夺目,温暖而炽热。瞬间,野果寨就沐浴在阳光里。一眼望去,绿浪翻滚,起伏跌宕,仿佛大地写下的诗行。
长河奔流不息,峡江的咆哮声从悬崖下传来。
哗哗……哗哗……
重复了千回万遍,奔腾了千年万年……
森林,悬崖,田野,古宅和村民……随着大江一直奔腾着向前……
壬辰年,腊八节。寒风呼呼,大雪纷纷。
只一夜,野果寨就垫了四五寸厚的积雪。树枝上草尖上,晶莹剔透的冰花儿。这些冰花,薄薄的,寸多宽,带着光亮,带着琉璃。因为风,冰花儿朝着一个方向十分整齐地排列着,甚是好看。不知道什么样的好名,才配得上它们的美。所以,才有了诗意的名字:“寒酥”,那些寒酥是王莽小时候的“ 冰棍儿”和“零食”。
“水性本来弱,渐寒成此坚。”触景生情,王莽突然记起了这句关于冰的古诗。
……嗨着……嗨着着!嗨哟哟……
……呜罗……哦嗬嗬……“
时空洁净、万物诗意的野果寨,王莽独自一人,在林子里,在雪地上,喊着峡江号子……
王莽是野果寨的汉子。高个子,宽肩膀,身材匀称,厚厚的羽绒服也遮挡不住他那强健身躯,他刚毅的脸庞展现着善良,他的眼里有着不服输光芒。他站立在雪地上,看起来有些心思。
你当王莽为何?
昨日一早,王莽证实了众人的谣传。
清晨,江小雪起床,“咣当”一声拉开小店卷闸门,正欲出门扔垃圾,但见丈夫王莽站在店前,说:“支援蔬菜来了。”他摩托车上装了一大筐蔬菜。
见王莽造访,小雪感觉奇怪。
王莽进得店来,却见二叔正慌乱穿衣起床……
“果然,真有这等丑事。” 王莽疑惑愤懑。
关于二叔与妻子的飞短流长,王莽早就耳有所闻,但目所未见,一直选择不信。此时,他如愤怒之狮。
二叔说,……昨晚大雨,膝盖摔伤,住了餐馆……
王莽眼冒金星,盯得二叔十分难堪。王莽的拳头与思想作了一番较量……
我本读书之人,拳头怎可对放荡之妇和不耻老者?岂不为人笑柄、污了我拳?
“砰砰”“砰砰”,江小雪的心似要跳出嗓子眼儿,必须用手按住,才能呼吸,因为她看到了王莽愤怒的双眼。
毕竟,二叔还在餐厅里间的床上,而自己用条桌拼的临时床铺已拆。她原以为,王莽会理解,会信任她,但她看出王莽恨不得暴跳如雷打得她呼天抢地。
她试图解释,王莽道:“什么都不用说。”他的眼神里只有嫌弃之神,再无责难之意。小雪内心无比坦然,王莽父母身体有疾,自小把二叔当依靠,与亲爹无异。自己嫁与王莽,也把二叔当作父亲。
王莽一言不发,恨恨而去。
世事如棋,每局不同,千腾万变。
昨天傍晚,狂风呼啸,雷鸣电闪,大雨倾盆。等到餐馆收拾停当,雨仍持续。二叔穿上雨衣,打算骑摩托回家。刚上摩托,一个踉跄,摔倒雨中。
江小雪慌忙扶起二叔,膝盖脱皮流血。盐水洗过,又擦试酒精。
小雪劝二叔就在餐馆将就过一夜吧,雨夜骑摩托太不安全。
二叔不肯,无奈膝盖疼痛,大雨留客。
小雪执意让二叔睡在里屋的小房间,自己则把餐馆的四张小条桌一拼,打成临时床铺,
二叔难已入眠。因为有些村民说三道四,二叔也知道,这无中生有的谣言来自老伴同父异母的姐姐,她向二叔借过几次钱,加起来一万多元一直没有还,今年又来借,二叔没有答应再借钱,并说亲大哥一家太困难了,平时有些接济,并无闲钱再借。农村老妇人捕风捉影就是她们的爱好,何况有钱不借她,更促使她把谣言说的绘声绘色。
小雪又累又困,什么也没想,就在条桌搭的临时床铺上瞬间呼呼入睡……
毕竟事有凑巧,二叔在餐馆住宿,王莽就遇见了。
过了两天,二叔鼓足勇气找到王莽,言说退休无事可做,经常光顾小雪餐馆照顾生意,有时应小雪邀请,在餐馆打杂帮忙,这你也是知道的。
王莽没有答理,以为空气。本来,年轻气盛的王莽已是眼红嘴急,分明怒火中烧,恨不得把二叔打得满地找牙,他想想二叔对自己一家的照顾,小时候也是靠二叔的接济,一家人才温饱有余。得人济利休忘却,如此想来,王莽才强压怒火。
关于王莽与江小雪的婚姻,局外之人惊诧,王莽人物轩昂,有知有识,为何迎娶带两孩子的江小雪为妻?就算家境贫寒,王莽人勤勉,性善良,必有翻身发家之日,此所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所以众人摇头,不明就理。
自古姻缘天定,不用人力谋求,这话从王莽和江小雪那可得到证实。
当时,热心人给王莽说媒,还未言对方何人,王莽就会回答,现在事业尚无起色,家里三个病人,暂不打算成婚。
一次,王莽到江小雪餐馆吃早餐,小雪听闻此帅哥是媒人所提起过的王莽,格外热情,存电话加微信。王莽“审视”江小雪,只见她做事麻利,动作灵巧,对客人笑脸相迎。
那时,江小雪虽已是两孩子的母亲,也才二十三岁,一双忧忧秀目,可堪怜惜,两道弯弯蛾眉,风吹不散。身材匀称,青春绽放,五官标致,盈盈风情。那一对双胞胎儿子,年纪虽小,灵性不凡。
又一天,风日晴和,两人相见欢喜。又一段时日,月下花前,言语和谐,一来二去,互生爱慕,女不嫌男贫穷,男不嫌女二婚。
众人猜度,王莽不语。他自有思量,其一,因母亲患痉挛瘫痪遗传性家族病,自己不打算要孩子。其二,他对江小雪一对双胎儿子欢喜得不得了,仿佛就是前世的缘,好似上天注定他要照顾和养育这两孩子一样。
婚后,王莽和江小雪各忙自己的事。王莽发展药材,发展果园,办养猪场,因母亲和姐姐瘫痪坐着轮椅,父亲老年痴呆。每天下午王莽必须为瘫痪的姐姐和母亲做康复训练。晚上,还得守着老年痴呆的父亲不要半夜起床乱跑。
家里三个病人和各种产业,好比给王莽上了发条,早晚不倦。
小雪在镇上忙她的早餐店,照顾两个娃儿上学。只有在周五的下午,王莽才会骑摩托接母子仨回到家里。他们这对周末夫妻,墨守成规,模式固定。
自结婚以来,小雪对王莽好一分,王莽回报十分。小雪若有不是,王莽会包容谅解。对两个孩子,更是逢其所喜,细心照料。
因为王莽产业亏损,小雪只言餐馆生意红火,尽量不让王莽补贴她们母子生活开支。有时没法,小雪也会找二叔借钱,只言莫让王莽知道,免得他操心。
二叔看到侄儿王莽为家里三个病人忙得不可开交,小雪起早贪黑,餐馆利润微薄,生活捉襟见肘,那小雪焦头烂额、时时苦闷。二叔对王莽夫妻十分怜惜。甚至不用小雪开口,二叔会主动借钱给她,起先,小雪也是推辞,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借二叔的钱。
小雪提到还钱,二叔言之不差钱,并说,儿女在外地工作收入较高,自己每月退休工资六七千元,二婶也有养老金,等侄儿王莽生意红火后再说。
小雪心酸不已。夜半三更常独自哭泣,凄然自叹命苦,又觉丈夫王莽孝顺德厚,如今产业正起步,虽无钱财与她,但体贴入微,对两孩子也如亲生,她宽慰自己,将来会好的。
二叔看小雪一个人忙不过来,时常到餐馆帮忙洗碗涮锅。
后来,王莽还是知道了小雪借二叔钱的事,他对二叔说,待生意兴隆之时,再还二叔欠款,还付利息。
二叔笑而摇头说,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
不久,二婶同父异母的姐姐就绘声绘色地把谣言传扬开去。
王莽犹如跌入无底深渊。他多次提醒小雪,长幼有序,男女有别,注意分寸,有礼有节。
“人正不怕影子歪。”倔强的小雪充耳不闻,只当空气。还回怼,谣言也能当饭吃?并无丝毫为谣言所烦的心绪。
这次王莽餐馆误会,二叔以为,王莽读书之人,自是明理,只是一时误会而已。于是,照旧到餐馆给江小雪帮忙,只当消闲。
时间一长,二叔也如小雪一样对外人的言论不以为意。而今,二叔觉得人言可畏,加之王莽误会,很少到餐馆。
二叔回家,二婶问:老王你天天到小雪的餐馆干嘛?二叔说,你莫信你姐的,因为借钱之事,她有些记恨。
话说小雪的父母四十出头才有了这个女儿,自小冰雪聪明,十七八岁时出落得乖巧伶俐,花容月貌,活泼多能。村里村外求亲者颇多,父母都不曾答应。其实,父母暗暗打算,必寻得一位家庭条件富有,才貌双全的称心女婿,才配得上女儿。
老来得女,熬过了生活艰难的岁月,才换来说媒讨喜的风光。
却说小雪这女儿,哪管父母意愿。稀里糊涂、拼死拼活地嫁给了可以作她父亲的江湖哥“豌豆角”,生两娃后离异。此是后话,暂不详述。
为养两娃,江小雪开了小餐馆,虽赢利微薄,却不接受大款前夫半分接济,就连两娃儿的抚养费也不曾要过。小雪明白,她与“豌豆角”,好似刘项争天下,不到乌江不尽头。
王莽餐馆“造访”造成误解后,小雪也试图给王莽解释,怎奈贫贱夫妻百事哀,因忙于产业亏损,又得照顾家里三个病人,王莽似乎对江小雪的解释不言不语,无心听取。
小雪以为,王莽误会也实在怪不得他。一直以来,王莽对小雪两个孩子真是拿心来欢喜,人人言说她母子三人多福。小雪也的确庆幸自己与王莽之间,你知我见,虽经济暂有困境,但她相信,王莽只因家庭贫困而运限不佳,将来必成大器,相信自己母子三人与王莽吉人天相,终有发达之时。
王莽犟起来,没人拦得住他,何况外面闲话又多。二婶也信以为真,发起怒来,骂起人来无比厉害。
王莽误会之事,宛如昨日。倏忽之间,已是三月有余。这期间,王莽与江小雪不再提起误会之事。她也以为,时间一长,夫妻双方各不责备,便罢了,没想到王莽的误会一直都在。
又一周末,江小雪对王莽道:“有句话要与你讲。”
王莽道,有话尽讲,不要啰嗦。
小雪说,我人正不怕影子歪,你要信了谣言,只能说你心眼小,无男人胸怀,我江小雪实在于心无愧,多次解释你却不肯相信。我本二婚又带两儿子,自知进退。今天要你一句话,信我还是信是非?
王莽道,我也希望是传言而已,只是,我亲眼见二叔留宿餐馆清晨未起,也不见你打了地铺?你却要我不信传言。你我换位思考,岂有不怪之理?往后这事,无须提起。
小雪坚定地说:“你我夫妻,何须使性?再说,你到餐馆时,条桌打的临时床铺我已拆掉,早餐店清晨四点多就要开始忙,这你是知道的。你到底要我怎么证明?”
王莽道:“多话无益,请不要执性。”
小雪恨恨地想,你既如此,不如彼此解脱。
这边,二婶也是骂得二叔晕头转向。儿女都远在外地也无去处,到餐馆帮忙也落得个耳根清静。
说起来二叔的前妻还是江小雪的亲姨妈,姨妈去世后二叔再娶胡春晓,小雪也叫她二姨,嫁王莽后改口叫她二婶。
又过了十多天,小雪对二叔说,二婶还骂您吗?
二叔叹口气道,还骂。又说,于此事,你二婶听了她姐怂恿,认定是事实。
小雪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我这辈子,命带是非口舌,跳到峡江难洗清,我决不怪责王莽。她又说,只是为着两个孩子,不然,这日子,闭眼万事可休。
二叔道,使不得,使不得,餐馆生意勉强维系,王莽也管着两孩子,若再不济,你尽管开口,我退休工资不低,帮哥哥一家也是应该的。
二叔言之诚恳,小雪倍感二叔可依可靠。
小雪有时会胡思乱想。她回忆“豌豆角”的背叛,王莽的误会,只觉自己的命运配不起王莽这优秀之人,甚至觉得自己误了王莽前程。
常言道,运差之人信算命。又一日,小雪买菜,到大胡子算命处抽得一签,签曰:婚姻运未通,若有如父者,玉成其美,福裉天成。
江小雪把谣言和算命联系起来,莫非天注定?她心绪复杂。
她对二叔直言抽签之事。二叔道,这不可信。
江小雪道,二婶误会不解,王莽那儿也说不清,与其在谣言中度日,顺命运,应天意,未尝不可?
二叔心里惶惶,连声道,不行,不行,这怎么可以?我是拿你当女儿看待的。二叔转念又一想,也不是自己作恶,也许就是天意?
二叔与小雪过往之事休题。且看王莽如何踏雪遣闷?
雪落有声,冷风微拂。密林深处有了声音,那声音朝着这边移动。原来,它们是两只小金丝猴,一前一后,或一左一右朝着王莽跑来,它们知道,有好吃的啦。它们又跳又叫又做鬼脸又栽筋斗。仿佛说,我们是好朋友呢。
猴子们把王莽逗乐了。“过来”,王莽把带来的果子和玉米放在石板上。
然后,王莽的电话响了,丈母娘催促他回去,口气很复杂。这么急着喊我回去做什么呢?王莽有些纳闷。
他极力稳定情绪,平和地回答道:“一会儿就回。”
他在铺满白雪的石板路上往回走,鞋子与雪地相触发出 “咔嚓”“咔嚓”的声音。
寒风吹过他的面颊,好似什么东西在刺着他的脸,他心情糟糕至极。
二婶骂他:“摘了穷帽戴绿帽。”
这叫王莽十分没有面子,颜面扫地苦役一般度着时日。他全然不知如何处理这一尴尬之事。
晨曦灿烂于密林之中,冷冷的空气里,有了一些温和。王莽沿着幽静的小径边走边赏雪。
电话又响了。
还是丈母娘打来的。他的心“咯噔”一下。
“喊你早点回来,还要三请四催。”话里带着不耐烦。
“来了,来了。”
王莽话还没说完,丈母娘就挂了电话。
他加快步伐,匆匆而回。
刚进门,丈母娘扔过来一个绿色“飞蝶”。
“飞蝶”不偏不歪,精准地落在王莽的脚边。细看,原来是用野果寨山里撩叶编织的一顶帽子。绿色的。
丈母娘边扔边说,你二婶今早杵着拐杖给你送的礼。
王莽的自尊心被二婶送来的“帽子”击成碎片。他感到羞耻。他摇了摇头,发动摩托,非常傻气地打算往老婆江小雪的早餐店去一趟,因为,他的思想和灵魂都不再接纳江小雪了,需要尽快有个了断。
王莽心里乱糟糟的,好似遇上了瘟疫一样。他脑壳里一团乱麻,心头像压了一块石头,喘不过气来。他骑着摩托车,来到餐馆不远处,坐在摩托车上,悄悄地看着江小雪餐馆的动静。
这时,王莽看到二婶胡春晓杵着拐杖进店了。
江小雪亲热地叫二婶的时候,胡春晓就拿个扫把开砸了。仿佛是一场应邀群众演员在搞打砸抢的演习。叽叽喳喳,哭哭啼啼,闹个不休。
锅碗飘盆二婶都砸,能骂的话二婶都骂。二婶二叔打了一场恶仗。看热闹的人明白,这不是演习,这是“实战。”
也就是这天晚上,二婶跳河自尽了。第二天在神龙溪的浅滩上找到尸体。
二婶娘家十多人找到二叔王钱进家,大呼小叫,骂骂咧咧,说要剥了老王和江小雪的皮。王莽恐出大事,好言相劝,一个一个说对不起,一个一个递烟递茶。众人不屑道,王莽你个“耙耳朵”,连老婆都管不住。王莽哪管这些难听之言。一直劝说各位亲戚冷静,不要冲动,他决定要稳住局面,直到110到来。
十多分钟,110人员赶到。宣传教育、处罚检查,直到天亮才算消停。
王莽的情绪十分不好,他一天也不要忍受。
安葬二婶的第二天,他和江小雪办了离婚。
江小雪的妈愤愤地说,从今往后,有王莽这个儿子,没江小雪这个女花子,就当她死了。
江小雪才听不得母亲的骂声呢,她愤愤地说:“我是你捡来的吧。”小雪这么一说,她的母亲心里一激灵。
江小雪想到“豌豆角”的背叛,王莽的误会,加之与父母反目,又有大胡子算命所言,小雪对二叔直言,愿意嫁给二叔,免得那些是非口舌和谣言。
二叔道:这可不行。
小雪道,这本来就是天意。
江小雪办事果敢,直来直去的个性娘胎里带。二叔虽然嘴里说使不得,但却内心窃喜地跟江小雪办了证儿。
王莽不知道自己的婚姻失败在哪里。他不明白江小雪是为了二叔这个退休公务员的工资呢?还是因为真的有什么爱情?或兼而有之?
“一切都是命,万般不由人。”他长舒了一口气,安慰自己。
王莽没有不管江小雪两个孩子,他无法控制地爱他们,别人嘲讽他,也无所谓。自己童年的不幸篇章,促使他呵护两孩子。
与小雪结婚的二叔,再看到王莽,反倒没有了从前在餐馆当“帮工”时的理直气壮和坦然,他远远地看到王莽,不是躲开,就是低着头,像做错事的孩子。
王莽看二叔弯腰驼背,精神不振,尽显病态和老态,也不再如从前鄙视他。两个孩子只知道餐馆里还是那个打杂的二爷爷,不知道那二爷爷摇身一变,成了继父……
积雪还没有完全融化,晴朗明媚的日子一天又一天。
作者近照
作者简介:黄强,笔名常杭,著名长江诗人,中国作家协会会员,湖北省作家协会委员,长江作家协会主席,博士,研究员。曾任武汉水运工业学校校长、交通部长江航务管理局局长、党委书记等职。长期致力于长江文化建设,著有《大江放歌》、《大江神韵》、《大江印象》、《大江经纬》、《诗情画意说长江》、《诗赋长江万古流》等诗文集,以常杭、黄山、天方、江月等笔名公开发表诗词作品3500篇,曾获湖北音乐最高奖“金编钟”奖、湖北省行业歌曲创作一等奖等。近作《长江组诗》、《长江组歌》、《长江十赋》、《长江,我的母亲河》、《诗情画意说长江》、长篇小说《雪云顶上》、《又见红叶》(与羊角岩合作)等影响较大;主编出版《中华长江文化大系》、《中华文化系大江(丛书)》、《长江诗词三百首》、《长江航运七十年》、《放眼澳门诗词选》、《当代长江航运发展史(丛书)》、《长江航运文化》、《长江儿女》、《跨世纪的长江航运》等长江文化专著多部。
作者近照
作者简介:申万萍,湖北建始县人,笔名常青藤,森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