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该长篇小说作者历经数年创作，前后修改30稿(第29、30稿在本网连载之内完成）。近日，根据该作品改编的同名电影已开机拍摄。作品充分展示了特殊历史阶段人与人之间朴实的情义，讴歌了那个特殊年代知识青年的理想、人生、事业、爱情等。情节跌宕起伏，人物形象突出。本网特予以连载，以飨读者。
十一、翻江倒海 山体滑坡掀巨浪
联合整治 激流险滩保畅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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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鸡”在次日晚上醒来，当时月光明亮，站在江南岸航道站的覃启刚看到北岸突然出现一道闪电似的火光，紧接着烈烟冲天，一声闷雷巨响后，山体犹如万马奔腾，排山倒海地扑向野马滩，掀起数丈高的排浪……
这是峡江有史以来最大的滑坡，滑坡体达1500万立方米，其中约180万立方米土石滑入长江。顷刻间，该镇近千幢房屋，还有一家刚建还没投产的肉联厂，或滑入大江，或沉没于泥石中。万幸的是，全镇两千多人提前撤出，没有一人伤亡。
滑坡发生后，交通部部长、大江局局长唐天福、总工卢于胜、山城市副市长黄赤怀、山城市航道局长、山城轮船总公司副总经理关应海以及巴山县委县政府等各级领导及时赶到现场进行救灾、善后和慰问，调拨了大量棉被、食品、饮用水送到灾民手上。交通部长在云阳镇政府会议室里召见了覃启刚，他使劲地握着覃启刚的手说，我代表两千多幸存下来的民众向你致敬。部长是军人出身，他右掌贴额，向覃启刚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覃启刚手足无措，也连忙举手还礼。多家媒体记者随后采访了覃启刚，覃启刚一时成为英模人物。巴山航道处人事科长也专门来看望覃启刚，说处领导已表态尽快安排你回巴山县城工作，覃启刚说，刚刚发生滑坡，抗灾救灾工作正在展开，我还是等抗灾救灾工作完成后再走吧。覃启刚心里是清楚的，他这一婉辞，就得往后再推延好几年回巴山县城，但他更明白这样做才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接受完采访，他惦记着曾芙蓉一家，便赶到云阳中心小学，他们的临时安置点在那里。覃启刚跟大家亲热地聊了一会，起身告辞。曾芙蓉送覃启刚到江边，不由分说，俩人像火山爆发似地激吻起来。都没有恋爱经验，最初是胡乱地咬着彼此的鼻子和嘴巴，甚至牙齿都相互磕得生疼，后来终于舌头相遇，才醒悟接吻的真谛是这样香甜的搅缠。双方狠命地吮吸，恨不得把对方的舌头吮进自己身体里。曾芙蓉埋怨覃启刚，既然你要回城，巴山有“恋城”之名，美女多的是，干嘛要沾惹我这个乡下女人？覃启刚解释，从一开始我就对你一见钟情，但的确因要回巴山县城而纠结，不知道将来俩人爱情的前途如何，而这次，面临着生离死别的氛围，“我爱你”三个字，就抑制不住脱口而出了。曾芙蓉说，不必去管未来前途，只要听到“我爱你”三个字，就此生无憾了。覃启刚如实相告，航道处本来在近期要把我调回巴山县城的，但在灾难当头时回巴山，容易造成临阵脱逃的错觉，所以我没同意回县城。曾芙蓉说，那你娶我吧，只要能嫁给你一天，我也是幸福的。这天晚上，曾芙蓉回家后，对父母讲了他俩热恋的事。曾国英非常欣慰，我就说你俩怎么回事，多么合适的一对，却长时间没有动静？曾芙蓉不好意思地嗔道，爸，您好像比我还急似的。第二天，曾芙蓉就随覃启刚到民政局办了结婚手续。傍晚，落霞倒映江面，曾芙蓉跟覃启刚手拉手来到航道站门口时，她惊奇地看到，那里搭起了一座由红叶编织的彩门，鲜艳似火，漂亮至极。覃启刚悄悄告诉她，这是站里几位同事在欢迎你的到来哩。正说着，几位同事纷纷走出屋子，向他俩表示祝贺，覃启刚和曾芙蓉忙从包里拿出糖果来请大家分享爱情的喜悦。
覃启刚和曾芙蓉都积极投身到抗灾救灾工作中。救灾、重建家园、通航、滑坡整治工程等工作分为多个方面有序地展开，其中救灾和重建家园的任务，由山城市政府统筹，而鸡扒子滑坡急流险滩治理，交通部长现场拍板，决定由山城航道局第一航道工程处承担。该处根据以往峡江险滩整治经验，拟定多个方案，全处六百多名施工人员开赴鸡扒子滑坡现场，实施第一期抢险施工。同时，巴山县两千多民工配合作业，解放军某部也派出二十名重载车驾驶员增援。
滑坡后，航道由原来120米宽变成40米宽，北岸六百米长的范围内，滑坡山体堆成三条突嘴，产生了三道水埂，水流紊乱，泡漩汹涌，成为峡江历史上罕见的急流险滩，被人们称为“滩王”。抢险施工的关键措施，是用水下裸露爆破方法清除滑体岩石，通过无数次爆破，过水断面扩大，航宽增加，流速减缓，客货轮在助拖、施绞措施配合下安全通行，确保了峡江不断航。应急抢险工程获得国家科学技术进步三等奖，成为首例获得国家奖励的峡江航道整治工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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滑坡发生后，覃启刚和航道站职工及时组织调整航标，支持和参与了野马滩的助滩工作。覃启刚所管理的航标灯时有损坏，需要更换，而这一时期的铁壳航标灯重达十几公斤。他常常是驾着小船，独自费力地把沉重的铁壳航标灯搬来搬去进行更换。有一次航标灯砸在他的脚上，脚迅速肿起来。这使他想到铁壳航标灯如此沉重，有没有可替代的轻型材料呢？不久他在广播里听到消息，说是深圳已生产出全塑汽车。覃启刚灵光一闪，思路豁然开朗，既然汽车可以做全塑的，航标灯为什么不行？他留心了解航标灯行业的信息，发现整个长江上全无塑料航标灯，于是他开始全心设计全塑航标灯。他从新华书店买了几本《塑料工艺》，如获至宝，对塑料的种类、性能等，有了理论认知，然后他从废品收购站找到各种塑料，对其性能进行研究，开始绘图，设计全塑航标灯了。他本来想先向巴山航道处领导汇报，但担心领导不理解，于是便决定自己先干起来，有了样品后再汇报。他知道巴山县城有一家国营塑料厂，便拿着图纸去找该厂技术科。科长老黄见他为航道站普通工作人员，学历也只是中专，便爱理不睬的，说你到别的塑料厂试试吧，我们业务忙。覃启刚受到冷遇，不知该怎么办才好。恰好曾芙蓉知道该厂厂长是父亲曾国英教过的学生，便请父亲给厂长打了电话。厂长见是恩师的学生，便亲自研究了一番图纸，认为有价值，值得推进，还把技术科长老黄喊到办公室跟覃启刚见面，这才认真对待，同意加工出样品来。因为完善设计并制作样品需要五千元资金，覃启刚得想办法解决这笔钱。他只好回家跟曾芙蓉商量，曾芙蓉觉得这不是办法，搞科研哪能用自己养家糊口的工资呢？但曾芙蓉对丈夫的事业是支持的，经过一番思想斗争最终同意先拿钱做试验。后来老黄制作出五个样品，果然都又轻又好看，其重量只有四到五斤，不到原来航标灯重量的四分之一，而且成本低、抗老化、抗冲击。覃启刚把样品灯安装到他管辖的江面上，经过一番测试，以及几个方案比较，最后确定的方案为直径150毫米全塑外壳霓虹灯管航标灯。覃启刚带着样品到巴山航道处找航标科长进行了汇报，科长非常重视，迅速将这一情况报到处领导。处里研究后，决定将覃启刚的全塑航标灯由巴山县塑料厂先生产100只，在峡江试用。后来，全处又推广了800只。覃启刚的航标灯改革尝试获得成功，给了他巨大鼓舞，使他在航标灯改革路上一发不可收拾。
在鸡扒子滑坡治理取得初步成效时，覃启刚被评为部级劳模；两年后被评为全国劳模。他到北京出席全国总工会颁奖后刚回到巴山县城，却在家里正好见到了章朝阳，这让他大为惊喜。原来，章朝阳跟覃惠芳热恋着，这是覃惠芳第一次带他回娘家过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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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光旭分配到山城不久，跟黄赤怀副市长有过几次交往。黄赤怀认识田太华，以前曾一起出席大江局的会议，因此对田光旭感觉亲切和信任。黄赤怀的女儿即黄龙津同父异母的妹妹黄玉洁读初中，成绩不算好，黄赤怀很着急，幸好田光旭对语数外课程熟悉，便主动帮助黄玉洁解答难题，使她学习进步很快，感激之情自不用说。
“东方红032”客轮在西坝三号船闸搁浅事件之后，田光旭遇上了大学生提拔的机会，从二副被提拔为大副进而任“东方红032”轮船长，总公司三楼就有田光旭的一间办公室，工作环境好了起来。此前，他本来惦记着调回夷陵市的，家里两位老人需要照顾，还有妻子虞嘉玲和儿子田远航也盼他调回去，但现在担任了重要职务，应该干出成绩再走才好，不然就不是一个懂得感恩的人。
这时，卢国均得到中央领导关怀，开始重建民生轮船公司。一天，卢国均接到黄赤怀的电话，老卢，你快到我办公室来一下，有重要事与你商量。卢国均推辞道，最近身体有点不适，等休息一段时间再说吧。黄赤怀不等他挂断电话，干脆地说，我马上派车过来接你，十分钟后你上车。卢国均不太情愿的来到黄赤怀办公室，见面就听到：老卢，你还不能退休。卢国均疑惑地说，我拿退休工资一年多了，怎么还不能退休？黄赤怀郑重道，那也是退而不休。黄赤怀讲了事情的原由，最近，时任中央领导到山城，在座谈会上强调，要加快发展民营企业，尤其要培植一批有带动性的民营骨干企业。所以，山城市重点要扶持卢作孚之子卢国均重建民生轮船公司，恢复卢作孚的事业。而且，不能小打小闹，新的民生轮船公司一定要比原来更强大，要有走向世界的雄心壮志。听了黄赤怀介绍，卢国均不由欣喜激动，这也太突然了，让我想想。黄赤怀说，山城市委、市政府专门开会研究了这事，你没有别的可想了，要想就想重建方案。随后，卢国均召集十一位原民生轮船公司的元老座谈，他说，我父亲当年办民生轮船公司是为了实业救国，不是为了卢家发财致富。我重建民生轮船公司，也同样不为自己发财，而打算重建一个完好的民生轮船公司，然后把它交给国家。从此公司就正式启动了。公司没房子，黄赤怀出面，协调一家企业租了一层办公楼给他们用；缺干部，就通过市委组织部在全市范围内选调一百名中青年干部；打船没有钱，市政府决定给他们贷款一千万，利息由市财政补贴；需要钢材，市政府批了一千五百吨平价钢材。
卢国均通过虞嘉玲给田光旭传信息，希望他到民生轮船公司任职，田光旭没去。
有一次田光旭跑船回来，有人敲他办公室的门，原来是黄玉洁来找他指导做作业。做了一会，田光旭说，现在有点晚了，你快回家吧。玉洁说，我作业没做完哩。田光旭打电话问玉洁的妈妈，她妈妈说，玉洁在你办公室，我没什么不放心的，只是给你添麻烦了。到了吃晚饭时间，他就从食堂给黄玉洁也打了一份饭菜。没想到黄玉洁竟吃得津津有味，并且说你们吃这么好的饭菜太有福了。田光旭苦笑道，没家的男人，只好吃食堂。黄玉洁就说，我天天吃妈妈做的饭菜，总是一个味道，都吃腻了。她开心地吃完饭菜，然后又做了一会作业才回家里。后来田光旭与副总经理关应海一起受黄副市长邀请到家里玩牌，关应海听黄副市长说了田光旭在指导作业的事，便说我那儿子关江陵作业也需要指导，你水平高，也捎带着给指导一下。俩孩子，关江陵比黄玉洁略大几个月，是同一个班级的学生。黄玉洁在关江陵面前总是占着气势，而关江陵总是让着黄玉洁。
后来，发生了鸡扒子滑坡灾害，田光旭受命前往野马滩助推绞滩站主持工作。一去两个月后才有机会回山城汇报工作。这天在公司刚开完会回到寝室，黄玉洁就过来了，她推开门，突然就抱住田光旭的腰，把头贴到他的胸前，大哭起来，旭哥哥，我替你担心死了，好多个夜晚睡不成觉，你不知道吧？要是你死了，我可怎么办？田光旭慌了，怕她的哭声惊动邻居，让别人瞎议论。田光旭是过来人，玉洁是一个初中的女孩，千万不能失控。他轻轻地把她推开，玉洁，旭哥哥是个有家室的大男人，不需要玉洁妹妹这么挂念。可是黄玉洁却说，旭哥哥，你想到哪里去了？我只是把你当我的哥哥，你却不让我喜欢！可是这些日子我差点为你愁死了。她接着说，这个世界一点都不好玩，我也不要它了。她转过身子就往外跑。田光旭连忙拉住黄玉洁，央求说，你别跑，听我说。黄玉洁道，你说什么，你分明就是瞧不起人，田光旭说，玉洁妹妹，你急什么嘛，我理解你，认你这个妹妹，不就行了吗？黄玉洁说，真的吗？拉勾！田光旭说，当然拉勾。黄玉洁转怒为喜，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田光旭心想，孩子的脸，真是六月的天，说变就变呀。
在助推绞滩站，田光旭享受着难以排谴的孤独。偶尔，覃启刚会来到基地，给他送点曾芙蓉亲手做的辣椒酱什么的，来陪他喝一杯小酒，他也去覃启刚那里骚扰过，但是他跟覃启刚的交往并不能消除他的孤独。他是个有情有意的男人，正值需要女人的年龄，夜晚多么难熬。虞嘉玲也需要丈夫的陪伴，但是一年中他能跟虞嘉玲在一起的日子真是屈指可数。这样的委屈又向谁说呢？虞嘉玲带着孩子来过一次，在他的临时性工棚里住了一晚。夜深人静时，田光旭当然是希望有所动作的，但是这种破工棚，芦席作墙壁，身体稍有异动，邻舍就会听见，所以虞嘉玲虽然打开每一个毛孔，百般渴望他的进入，却只能忍耐着，用手抵抗着他。这种抵抗太像召唤，简直是百般折磨，在这种纠结中，天色已经被江风吹亮。而第二天，他就得送她上船回去了。
黄玉洁几乎每个暑假都要来小住几天，是打着请田光旭辅导作业的名号来的，因此玉洁妈妈和黄副市长不得不支持。她的成绩不算好，考大学会有难度，但如果补习得好，也有可能考上大学。暑假里，山城有各种补习班，如果她愿意去参加补习，父母当然会支持。可她说我只要旭哥给我补习就够了。没办法，玉洁妈妈只好让孩子到野马滩来。基地有空出来的房间，她将就住着。有时候她还到绞滩船上去玩，看旭哥们如何助船上滩。
几年时间，玉洁已经长成一个俏姑娘了，身体凹凸有致，曲线动人，可她比以前更乖了，绝对不会再跟旭哥哭闹，似乎也不需要很多话语，她只要静静地呆在旭哥的身边，听他讲解习题，黄玉洁最惬意的是在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暑气下降，凉风吹拂，她和旭哥坐在江边的沙滩上，把头靠在旭哥的肩膀上，看那倒映在江滩上闪烁的霞光……那时，她的眼睛里满含热泪。
她高考的成绩简直出乎意料，发挥得比预想好得多，录取到山城交通大学机电系。田光旭不知以什么样的方式向她表示祝贺，她却莞尔一笑，哥，我知道你忙，可你好歹抽半天时间送我去报到，这比送我什么都好。他送她报了到，把行李箱提到女生宿舍，然后，她让他帮着铺好了床单……
终于，五年时间过去，投资六个多亿的鸡扒子滑坡治理工程基本结束，“滩王”变成了通途，助推基地撤销。大江局长唐天福来山城主持总结表彰大会，“治滩十杰”，田光旭和覃启刚俩人都榜上有名，佩着英雄绶带一起登上了领奖台。
再不久，总公司的班子进行了调整，关应海升任党委书记兼总经理，田光旭升任副总经理兼总船长。田光旭在欣慰之余，想到这一提拔，将又是多少年不能调回夷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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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中山先生在《建国方略》里，最先提出了修建峡江大坝的宏伟目标，但旧中国没有这个实力。新中国成立后，大江办开始组织设计峡江大坝建设方案，还请了苏联专家参入设计。林江泰在《中国水利》杂志上发文称峡江水库可从根本上解决中下游平原的水灾，并提出建正常蓄水位235米高坝方案。一时间，峡江问题引起国人关注。燃料工业部水电总局局长宋锐则在《水力发电》杂志上发表题为《关于长江流域规划的几个问题》，认为若建正常蓄水位235米高坝，则有移民125万，淹没土地120万亩的重大损失，有悖于综合利用原则。文中提出先修支流水库，再建干流水库，逐步提高防洪标准的意见。
后来在中央召开的“南宁会议”、“成都会议”上，正式讨论峡江工程，都引起过争议，林江泰、宋锐为代表的两派激烈交锋。“成都会议”后，毛主席决定从山城顺江而下，亲自考察峡江大坝坝址。正是这次考察，毛主席坚定了信心，一定要修建峡江大坝。不久，国家遭遇三年自然灾害，加上中苏交恶，苏联撤回专家，催逼中国还债，修建峡江大坝的事只好暂停下来。当林江泰有机会再次提出修建峡江大坝时，得到的回复是，现在的主要问题是要准备打仗。毛主席正是在那时题词：深挖洞，广积粮，不称霸。
上世纪九十年代初期，时任中央领导十分牵挂峡江工程建设问题。他上任不久，就直飞山城，然后从山城乘船考察峡江工程坝址。
中央领导登上中堡岛，察看地形，乘船通过西坝水电工程一号船闸来到夷陵，次日，还考察了二、三号船闸。在座谈会上，中央领导激情昂扬，既然已下定决心要上这个工程，就要万众一心，不怕困难，艰苦奋斗，务求必胜。
那个时期，国内国际形势错综复杂，国内政治风波，国际上苏联解体、东欧剧变。正是在这种背景下，邓小平先后到武昌、深圳、珠海、上海等地考察，发表“南巡讲话”。然后改革开放的步伐进一步加大。山城轮船总公司也积极研究改革措施，推行分船承包改革，分配与运输业绩直接挂钩。原来公司经营是“大锅饭”，职工是“铁饭碗”，现在被逼到了不改革不能生存的境地。
1992年，全国人大投票表决，高票通过了峡江工程上马的决议。在这个背景下，田光旭想到，这对航运和旅游是一个大好机会，因为峡江工程动工后，从中堡岛一直淹没到山城，库区长达六百余公里，而沿途的峡谷风光将部分被淹没，于是他提出一个旅游新理念，“告别峡江游。”市旅游局领导觉得很有价值，媒体也铺天盖地炒作，国内外游客纷纷前往游览“绝版峡江”。田光旭又谋划打造五星级的“黄金游轮”，专门针对欧美市场。由黄副市长带队，关应海、田光旭和山城市旅游局、中国国际旅游公司代表等参加的考察团，专门赴欧美市场考察高端游轮业务。回来后，轮船总公司领导层统一思想，启动了打造五星级游轮的项目。一艘游轮的造价高达四千万，但一年下来经营正常的话，可创造一亿元的营业额，扣除支出，三年左右返本没有问题。经过算账，大家充满信心。公司没钱投资，一方面向银行寻求贷款，另一方面积极争取旅游企业合作投资。轮船公司对后者更有兴趣，因有旅游公司参与，客源更有保障。经过一年运作，山城轮船总公司首批投资打造了“江上明星”、“江上明珠”两条五星级豪华游轮。田光旭率专家验收小组前往验收新船。验收完成后，田光旭发现提包里有二千元的红包，知道是厂方的“答谢”，他坚决拒收。验收组成员检查自己的提包，发现都有同样的红包，也坚决拒收。此事在山城一度传为佳话，被当作廉洁自律的典型，山城市纪委还授予田光旭“廉洁自律标兵”称号。
游轮下水投入运营，欧美等国外游客也蜂拥而至，远远超过预期想象。山城轮船总公司再接再厉，接连打造“江上”系列游轮，公司实现了扭亏为盈，成了山城交通运输行业赢利大户。山城各家银行都乐意跟田光旭接近，争相给山城轮船总公司贷款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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