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该长篇小说作者历经数年创作，前后修改31稿(第29、30、31稿在本网连载之内完成）。近日，根据该作品改编的同名电影已开机拍摄。作品充分展示了特殊历史阶段人与人之间朴实的情义，讴歌了那个特殊年代知识青年的理想、人生、事业、爱情等。情节跌宕起伏，人物形象突出。本网特予以连载，以飨读者。
二十四、峡江旅游 激活力势头强劲
滚装运输 辟新路龙虎腾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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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堡岛旅游公司进行改制后，焕发出更大活力。公司主动出击，率先在沿江大桥上做灯箱广告，点燃沿江游客的观光热情，前来黄牛岩的游客真叫火爆，因此旅游公司赚了个盆满钵满，皆大欢喜。钱玉虎赚到钱时，没忘记给田光旭孝敬一点份子钱。而田光旭呢，本不想再要，此前他接受那笔钱，是为了帮陈雅曼，现在陈雅曼成了率先致富奔小康的人，所以他不打算再接受这种像定时炸弹一样的钱，但钱玉虎如今底气足，敢当着面硬把钱塞给他。最初，他试图拒绝，钱玉虎横了他一眼，你就不要在鄙人面前装了吧？这话像撕光了田光旭衣服似的，让他不是滋味。有什么办法呢，只好祈求上天保平安。
钱玉虎花两百万元，请来北京大学旅游规划设计院教授做《黄牛岩风景区十年旅游发展规划》。田光旭也应邀参与，他提议，补充两个“规划”附件，即《黄牛岩景区环保十年规划》、《黄牛岩风景区扶贫十年规划》。田光旭跟北京大学的教授交流说，环保和扶贫，是今后旅游发展应高度重视的理念，我们应走在其他景区前面。教授和钱玉虎对他的这一理念，深表认同。
有一具体项目，要修通到景区的沿江公路。黄牛岩景区的进出条件不算好，以前游客进出全靠坐船；如果通公路，就可有更多游客进来。钱玉虎知道黄龙津在市交通局工作，而交通部门可扶持景区公路建设经费，于是他请黄龙津到西坝吃鱼，看着长江和船闸一带灯火，吃的是鱼，更是风光和情调。这次陈雅曼因为有事没有参加，他们俩个爷们一起喝酒谈天。吃的长江肥鱼火锅，喝的是钱玉虎自带的茅台酒。俩人边喝边聊，聊旅游行情，聊修公路求支持。黄龙津说你报方案，我尽量帮你。这样越说越亲近，越投机。钱玉虎诚心想把黄龙津陪好，主动说我俩划拳喝酒吧，谁划输了谁喝酒。黄龙津正想借酒浇愁哩，便说谁怕划拳不成？于是两人“哥俩好”“五魁首”地比划起来，结果钱玉虎总是输多赢少，求醉的黄龙津倒没喝上三两酒。钱玉虎喝得说话不利索，开始吹牛屁：他田光旭是什么东西呀，我让他左转他不敢右转，叫他三分钟赶到他不敢五分钟迟来。不错，他是个领导，那又怎么了，我拿着他的黑，现在是他怕我。黄龙津说，你拿着他什么黑？你瞎吹吧。钱玉虎说，我瞎吹？我……我……我是个……瞎吹的人吗？黄龙津说，那你说说，你倒是拿着他的什么黑了？钱玉虎却又不说，伏到餐桌上打呼噜。黄龙津不得已，打了个的，把钱玉虎塞进车里，送到他的办公室。离天亮还早着哩，黄龙津看钱玉虎办公室有功夫茶茶具，他便烧水，煮茶，品茗。到天快亮时，钱玉虎被尿憋醒，看黄龙津正在怡然品茶。黄龙津说，你终于醒啦？我为了照顾你，硬坐了一夜。钱玉虎惭愧地说，哎哟，我怎么醉成这样子，本来是请你吃饭，结果让你受罪了。黄龙津说，这不挺好吗？不是说朋友有“四大铁”吗？钱玉虎哈哈一笑，是哦，一起同过窗，一起扛过枪，一起醉过酒，还一起嫖过娼。钱玉虎撒完尿，黄龙津也给他倒了几杯茶，让他喝着，便起身告辞，你清醒了，我就放心，你在办公室休息吧，我回家去还可囫囵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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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龙津一时间陷入爱情的苦痛中不能自拔，常下班后不回家，自己找个地摊喝闷酒。陈振江就遇到一次。那次他陪外地朋友出来宵夜，在解放路夜市摊上看到黄龙津。陈振江说，咦，怎么是你呀？黄龙津很兴奋，便邀他来同喝一杯，陈振江送走客人，在黄龙津餐桌前坐下，把酒酙上。陈振江问怎么一个人喝酒，黄龙津说，心里苦嘛。陈振江不便往深里问，猜测十有八九是跟陈雅曼闹家庭矛盾。而且近期也听到一些传闻，说陈雅曼跟田光旭搞得火热，俩人出行公开化了，尤其陈雅曼的一些公关活动，包括跟客户吃饭喝酒打牌，都有田光旭的身影。陈振江对此颇有看法，田光旭这么做，要是传到虞嘉玲耳里，那怎么得了？他硬是想为虞嘉玲鸣不平！田光旭作为一个领导干部，太不自重。而且黄龙津还是知青兄弟！好几次，陈振江想给田光旭提醒一下，但这话他不知怎么开口。现在面对黄龙津，他也觉得难于启齿。黄龙津自己不说，他也不便把话挑开。陈振江还是劝慰黄龙津，不管怎么说，你一个男子汉，动手打老婆就没理。黄龙津说，我再不会了，这个你放心。以前喜欢动手，是因为太爱他，希望她能有所改变，但我感到，这女人的心难以征服，我好失败。
他俩这个晚上的聊天，好比高手过招，只是点到为止。
汛期不久就要到来，黄龙津又想到滚装船的问题。他在大家不太理解和支持的情况下，反复调研和计算滚装船的效益，坚信如果启动滚装船项目，对于长江上游的运输，将是一个大的推动和创新，甚至是颠覆性的。
他不断深入调研，甚至开着车，沿着318国道从夷陵到山城跑了几遍，跟途中的司机们进行交谈研究。古人云，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318国道是七十年代中期作为国家战备公路而建，多为盘山公路，要翻越无数高山峻岭，道路狭窄，许多地方弯急坡陡，尤其到冬季，高山上的积雪冰凌，经常使道路堵塞，不小心就会栽下悬崖车毁人亡。所以，在这条路上行车的司机们，精神都高度紧张。
他和不少司机一起都算过账。从山城到夷陵，在318国道行车，一般需要36小时，路程远，路况差，司机非常辛苦，而且油耗大，沿途收费站收费高。而从山城乘滚装船到峡江大坝，仅需21小时。黄龙津把司机开车到山城的费用和坐滚装船可能发生的费用进行比对，发现用滚装船，车辆的费用可以降低三分之一左右。
这样，滚装船的效益是明显的：费用便宜三分之一；司机全程休息，节省时间约十小时。
大货车从山城直接上滚装船，省却了装卸转运费；车乘船直接到峡江坝上的子州县，再省去一笔装卸转运费；然后直接开走，上夷江高速，开往东部任何一座城市……一辆车乘滚装船的总费用约为5000元，而自己开车走318国道约需7500元。
有如此明显的经济和社会效益，黄龙津对滚装船项目信心更足。
当然，他也听到一些反对声音，有的把头摇得像货郎鼓：车就是走公路的，哪能坐船。
黄龙津笑一笑，路，都是人走出来的。
黄龙津既已下定决心，他的军人气质再次发挥作用，一定要干好，撞断南墙也不回头。他有个投资一百万，打造一条能装载八辆大货车的滚装船计划。为实现梦想，他得回一趟山城的家。
他跟父亲谈起准备贷款打滚装船的事。
黄赤怀这时已从市人大副主任位子上退休，很愿意为儿子的事尽一份力。这多年，父子之间，存在着一些无法稀释的隔阂，黄赤怀一直关注着儿子的情况，希望能为儿子做点什么，这次，黄龙津有志开拓滚装船事业。黄赤怀仔细询问听儿子算账，并且也参与到算账的过程中。黄龙津满怀憧憬，感叹地说，人的生命是有限的，能够开创一项有意义的事业是一种机缘，看准了就干，我支持你。
黄赤怀看好黄龙津提出的滚装船项目，他说，发展滚装船，货车不需要从船闸通过，不要待闸耽误时间，还可以大量减轻船舶过闸压力，对于发展长江航运，非常有利。因此他愿意出面给黄龙津协调贷款一百万，让黄龙津等一两天时间。
贷款的事小有波折。几家银行的朋友，都跟黄赤怀谈到抵押的事，但黄赤怀觉得抵押这事麻烦，毕竟拿家里的房产、车辆作抵押什么的，需要夫人同意，因此他想到找民生轮船公司，或者干脆让他们参股……黄龙津认为很有必要跟卢总洽谈一下。于是黄赤怀联系了卢国均。
卢国均在山城饭店宴请黄赤怀父子。席间，黄龙津见到了这位传奇老人卢国均。他童颜鹤发，一派仙风道骨的样子，说话轻声细语，充满迷人智慧。他一边往黄龙津碗里挟菜，一边说，滚装船之事，我们也想到了，这将是很有前途的事业。龙津是将门虎子，既有此志向，我们能不能进行合作呢？
黄龙津问，您有什么指教？
我的想法是，你加入民生轮船公司，牵头组建滚装船业务，把这项事业做起来。投资的事，我们共同想办法。你可以你的创意入股，占股百分之十五左右，然后投资部分，都按投资比例计算。比如按你先打首条船投石问路的想法，你若投资十万，就再占股百分之十。你若想占股多一点，也可考虑，原则上民生轮船公司来控股。
黄龙津听了大喜过望。不仅他的投资有了着落，更重要的是，携手民生轮船公司，更有可能把这项事业做大做强。他看到一条金色航程在眼前铺展开来。诚恳地说，我愿按您的意见办。
卢国均心潮起伏。他知道黄赤怀对父亲的死虽有一定责任，但不能完全责怪他；他当时也只是代表公方利益而已，或许在他那里是理直气壮的事。而这些成见，需要稀释，不能把成见带到下一代人那里。卢国均经历过复杂丰富的人生，早已变得豁达通透。何况，民生轮船公司的重组，黄赤怀功不可没。后来他也一直关心支持民生公司发展。
想到这，卢国均对黄龙津说，你父亲在解放之初就在民生轮船公司当领导，从这个意义上来说，我们是一家人。龙津你虽年轻，但也跟我一样，算是“民生二代”。民生的事业里，也理应有你的一份。这些年，很多在民生轮船公司工作过的老员工，都回归了民生，或者他们的后代回归到民生，这才使得民生公司兵强马壮。所以，我也希望你能加入民生轮船公司。
黄龙津对他的公务员身份还有些舍不得，这意味着要辞去公职？
卢国均说，身份不身份的，有那么重要吗？关键是你在哪个岗位更能发挥自己所长，对长江事业及国家发展贡献更大。黄龙津坚定地点了点头。
3
陈振江一方面抓紧与金陵交通大学合作进行船闸人字门快速检修的课题研究，一方面关注船型标准化问题。他刚完成的《关于推进长江上游船型标准化改革的建议》递到章朝阳手上。这是陈振江思考调研的成果，也从国外考察和相关资料中受到一些启发。如莱茵河船舶分为6个等级9个类别，主要的船型就是1350吨自航船，美国密西西比河的主力船型是2700吨的驳船。而目前长江的船型异常复杂，船舶装载量小，对船舶过闸和闸室利用率来说，很不划算。
当前船闸通过能力的提升最重要的措施是过闸船型标准化，以提高闸室面积利用率。同时，尽力缩短船闸检修停航时间也至关重要。
从船型杂乱来说，现在进入长江上游的主力船型是拖驳船队，每条驳船吨位从三五百吨到一千吨。陈振江认为，峡江水库蓄水到175米时，峡江航道条件将会发生很大改变，必须推广载重三千吨以上的自航船。因大型自航船通过船闸的单位面积载重量更划算。
目前通过峡江的船舶长度，短的二三十米，长的上百米，参差不齐。而西坝一、二号船闸闸室的有效长度为280米，净宽34米，峡江双线五级船闸也是根据这个尺寸设计的。如果设想每一闸室通过四条船，则船舶合理的最大尺寸应该为长130米、宽16米左右。如果自航船的吨位数达到三千吨，则比目前的过闸量可以增长三倍以上，如果自航船的载重达到八千吨，则过闸量可以达到八倍以上。如此计算，船型标准化，正是实现船闸货物通过量过亿吨的“金钥匙”。
实际上，船型标准化问题，早在八十年代初，唐天福老局长率团到莱茵河考察归来，在调研报告中就提出过。推动船型标准化，一要权威部门颁发标准船型尺寸、发动机功率等数据；二要专项资金，引导非标准化船型逐步淘汰；三要长江干流的运输企业积极参与……但种种原因长江流域船舶标准化进展缓慢。随着峡江新航道的形成和峡江工程两线五级船闸的通航，这一问题已提到议事日程。所以陈振江调研提出这一议题，正当其时。
章朝阳十分重视陈振江的建议，他对陈振江道，你先送田光旭看看，他现分管调研工作。经过一下，也是尊重吧。我意，这个稿子可发简报并上报大江局和交通部，有利推动工作。
这让陈振江有些为难，他想起跟田光旭之间的不愉快。虽事情过去大半年，但还搁在心上。这段时间相互走动也几乎冻结。章朝阳的提醒，让陈振江想到，正好利用这个机会，跟田光旭接触一下，缓和两人之间关系。
这天陈振江将建议打印稿送到田光旭办公室，田光旭头也没有抬，不冷不热地说，搞调研了呀？
陈振江说，是呀，我感觉船型标准化是件要紧事，就花了些功夫，做了这个调研。你审一下，把个关？
田光旭说，你先放桌上，我正忙着。
陈振江道，那你快点看，我先走了。
一晃半个月，田光旭那里并无音信。陈振江也不好催得太紧，只能干着急。二十多天还没消息，陈振江便去他办公室问进展，这回田光旭倒是笑逐颜开的感觉，他说，振江你没看我多忙，这不开会刚回来，你先不急，过几天我就看完。陈振江虽内心着急，也只好退回。
又过了些日子，还没动静，陈振江又硬着头皮去问。田光旭说，振江，看你是兄弟，忍不住提醒你一下，你这虽是好事，但让大家会怎么看？
陈振江不解，什么怎么看？这调研利国利民是好事吧？
田光旭说，这么大的调研，并不仅仅是你船闸管理范畴内的事，你是不是越界、越权了？如果大家都像你这么做，事情是不是就会乱套？
陈振江一下懵了。耐着性子等了一个半月，怎么等出这么一番话来？陈振江道，不会吧？
田光旭说，怎么不会？船型标准化，往大里说，是交通部的事，你一个船闸处长就能操部长的心？幸好是我管调研，要是换个人，还会以为你有多大野心呢。我们峡江局出的成果，你以个人名义发表，主要领导章朝阳会怎么想？
章朝阳会对我产生猜疑么？陈振江道，他那里不会有事的。
田光旭说，你以为他像你这样头脑简单，会说出来吗？
陈振江只好问，那依你看，这事该怎么处理？
田光旭说，我的建议是，这个调研文章以局调研组的名义上报，作为峡江局的集体成果，这才名正言顺。
调研组？
陈振江想这样也好，个人名义是次要的，关键是加快推动长江船型标准化工作。自峡江新航道形成以来，这事再也不能等了。身为船闸处长的陈振江最清楚，坝上坝下压船现象越来越严重，船闸人员挨船方骂的情况时常反映到陈振江这来，让他忧心如焚。想到这里，他便对田光旭说，不管什么名义，你快点上报我就满意。
田光旭却说，那可不行，你这么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
陈振江道，就算是我主动提出来的，好么？
田光旭这才点头，好吧，你也放心，我迅速看。
次日，田光旭给陈振江打来电话：振江，你把调研文章再送一份来。
不是报给你了么？
陈振江一肚子火，却不知朝哪里发泄，只好再打一份，而且署上峡江局调研组，括号里加上调研组成员名单，给田光旭送到办公室。
这回倒迅速。第三天，田光旭就通知陈振江，调研文章写的很棒，不必做什么修改。这样吧，贴上文件处理签，送章朝阳、周小力、龚天明几位领导传阅，如果他们没有意见，就可考虑上报。
陈振江这才放下心来。次日章朝阳打电话请他去办公室。问这调研文章是你写的呀，怎么成调研组成果了？到底是你的意思还是别人的意思？
陈振江感到很温暖，但既然已在田光旭那里承诺是心甘情愿，又岂有反悔的道理？他便对章朝阳说，是我主动提出的，只要对推动工作有利就好。
章朝阳迅速安排峡江局简报予以首发，并上报大江局和交通部。部领导批示，大江局及大江海事局要进一步调研，尽快出台船型标准化方案，通过经济、行政多项手段，加快船型标准化进程。两个月后，交通部关于长江船舶标准化的实施意见下发，船型标准化工作全面启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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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龙津与民生轮船公司签订了组建滚装船公司的合作协议。回到夷陵，便以滚装船公司总经理的名义，与夷陵船厂签订了打造滚装船的合同，并支付了定金。同时他向夷陵市交通局提交了辞职申请。局长满脸疑惑地问他，想清楚没有？虽然现在鼓励下海创业，但创业可不是件容易事，你是局里骨干，中层干部，工作顺风顺水，可别出去遭罪哟。黄龙津坚定地说，不闯荡一番，终是心不甘呵。我永远怀念在交通局工作过的日子，我在这里成长、成才，取得经验，希望局里一如既往关心支持我。
黄龙津仍每天按时上下班，隔几天去造船厂督促一下滚装船的造船进度。过了一周，局办公室通知他，你的辞职申请经党委会研究，得到批准。而这意味着他的全新生活正式开始。
黄玉洁兴高采烈地来哥哥黄龙津家里。原来，她研究生已经毕业，如愿以偿地分配到峡江局设备技术处工作。黄龙津为妹妹高兴，嫂嫂陈雅曼也予以祝贺，还做了一桌好菜热情招待，黄龙津关切地问妹妹，生活上缺什么东西，就跟哥嫂说，我们帮你安排。要不先在家里住些日子，等住房弄好了再搬过去？黄玉洁说，谢谢哥嫂，局里已在西坝工程宾馆给我安排了房间。听说哥哥要出去创一番事业，预祝马到成功，早圆船王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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