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长江神探》系“长江往事”系列长篇小说的第二部，作品通过长江上曾经发生的经典案例，着力塑造了陈靖雄、牛晓红等人不愧为警界精英的形象。他们凭着广博的知识，不畏强权，为民请命，侦破了一起又一起疑窦丛生的复杂刑事案件。作品环环相扣，悬念顿生，是书写平安长江的又一部力作。
二十三
借酒浇愁 柔情渴盼真汉子
追求圆润 谁说女子不如男
1
处理这个案件可费了不少时间。陈靖雄吩咐峡江通航指挥中心通过GPS系统发布通知：“夷陵长江刑警已成功侦破部分船舶非法加塞的案件，警方敦促涉案船舶十天之内到夷陵长江刑警支队主动自首。对于主动按期自首的船舶，将予以从轻处理，对负隅顽抗者，将依法传唤调查，追究刑事责任。联系地址：夷陵市龙盘山江边刑警支队。联系电话：135XXXX2867（杨警官）”
通知发出后，天天都有船方管事前来说明情况，具结案件。
这期间，陈靖雄有感赋诗一首网络护航：暗网潜形中，置身渺异同。倾心为破案，揭秘不邀功。除恶峡江畅，护航天理融。鼠标频点击，义正显神通。
结案后，陈靖雄想到了涂碧霞。他曾将她作为需要排除的对象，现在都已结案，证明她是个可爱的女孩。他觉得应该去看看她。先微信问她在不在班上。她连忙回复，在呀雄哥，你是不是要来指挥中心？盼你来哩。
陈靖雄来到她的办公室，她迎上前来，想跟陈靖雄握手，却又忸怩地没敢伸手，脸上布满了红云。陈靖雄看到她，正如“邻人偷斧”那个成语所说，现在被彻底排除了嫌疑，感觉她更漂亮。他本来打算开口说案情的，碧霞却说，雄哥，我有点事正忙着，你休息一下，马上就要下班了，晚上我请你，一是为你这么快侦破此案表示祝贺，二是还有重要事请教。好吗？
陈靖雄感觉不好推辞，于是说，那我请你吧。
下班后，他俩来到附近餐饮店。陈靖雄给碧霞讲解起侦破过程，她听得津津有味，神往地说，我要是能当一名刑警就好了。陈靖雄说，你的工作也很有意义嘛，能在峡江局工作，亲友同学一定都羡慕你。
涂碧霞说，是啊，大家都说我交了好运。只是我男朋友不要我啦。
啊？怎么会呢？
唉，别提了。说起来也是因为找工作的事。他是我同学，并且是我家乡远安县一名干部家孩子，长得很帅气哟。他在大学期间硬是追了我三年，被他打动了，也就真心跟他交往。
好呀，喜事嘛。
喜什么呀，我跟他之间出问题了。
哦？
问题就出在我考到一份好工作。他也想通过考试当公务员，但两次都没考好，最后还是他爸利用关系在县里给他找了份临时性工作。……后来，……他就疏远我了，似乎觉得配不上我。再后来，他竟在县里爱上一位姑娘。
涂碧霞讲到这里，脸色略带感伤。
陈靖雄说，也不必太伤心，会有更好的人来爱你的。
雄哥，我想喝酒，可以吗？
你喝过酒吗？
喝过，跟他分手后，我独自喝过好多次，现在心里已经不去想那些事了，不过今天提起，我……又想喝点儿。
陈靖雄只好说，那少喝点，别醉了。
陈靖雄招手，让服务员拿了一瓶毕兹卡干红，给她倒了小半杯，也往自己杯子里倒了小半杯。
涂碧霞深情地望着陈靖雄说，雄哥真好。
陈靖雄跟她碰杯，俩人喝了一口，陈靖雄说，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天涯何处无芳草？你重新再找男朋友呀。
涂碧霞说，我也是借着酒说酒话，雄哥莫怪。
陈靖雄说，你想说什么，说出来就好。
从我失恋这件事中，我悟道，世上有些男人，你看他长得像个男人，其实他内心是萎琐的……就说我这曾经的男友，就因为一点自卑感，竟然抛弃本来处得好好的恋人，雄哥，你说说，这样的男人配叫男人么？
她直视着陈靖雄，继续说，我们可是恋爱四五年呵，我的青春有几个四五年可以虚度？如果再恋上一个男人，也是这样呢？我怕了！
她拿起酒瓶把杯子斟满，一饮而尽。
当她再往杯子里斟酒，陈靖雄把她的手拦住，不让她再喝。她抓紧陈靖雄的手，用充满血丝的眼睛望着陈靖雄说，雄哥，世上的男人，有几个像你这样英雄豪气！要是能有你这样的男子汉保护，我三生有幸。
陈靖雄心慌得蹦蹦跳跳，连忙挣脱被她抓着的手：碧霞，你喝多了，千万别乱说。
碧霞及时将手松开，微笑道，是我冲动了……雄哥，莫笑话我呵。
陈靖雄连忙说，哪会笑话你呢？你是我的好妹妹，一定会得到幸福的。
涂碧霞说，谢谢雄哥。我还差点忘了想跟雄哥说一件正事。
啥事？
我感觉这案子还不算完。你可别怪我多嘴呵。
没完？怎么回事？
雄哥还记得吗？你开始来调查时，我曾介绍过，还有一批船，无缘无故地就被取消报闸计划，以至于需要重新报闸。刚听你讲这次侦破经历，好像没讲到船舶被取消报闸计划吧？
2
经过一段时间的射击训练，牛晓红在张局长讲解和手把手指导下，摸索出一套自己的体会与经验，比如少憋气，尽量使自己处于放松状态；压扳机时力要匀速，下扣动作不要太快。
牛晓红克服了比其他队员更多的困难。训练时间过长，她的腿就会疼，尤其练习跪姿时，她的腿痛得哆嗦，但她从不叫苦。
晚上跟丁壮志通电话，丁壮志替她心疼：你不会跟领导反映一下情况，让他们给你减少训练量？
牛晓红：说了有用吗？
丁壮志：怎么没有用？领导不知道你有旧伤，知道了就会适当关照嘛。
牛晓红：领导也许会关照，但比武竞争时谁能关照？还不是成绩说了算。
丁壮志：这倒也是，但你也别太要强了。多一环少一环值得这么拼吗？难道少打几环谁还不让你当警察？我还不让你当老婆？
牛晓红含泪说：不，我要么就不参训，参训我就要力争最好，就像我们训练口号所说：谁最好？我。
丁壮志：那你就别跟我叫腿疼。
牛晓红：我不跟你叫疼，跟谁叫疼呀？
经过一段时间超负荷训练，牛晓红终于练到了三个动作一气呵成：枪从枪套里拔出来平举时准星就是正的；枪平举时眼睛已在校正准星缺口；眼睛校正准星缺口时手指已在压扳机。
牛晓红喜欢一个词：“圆润。”这时她使用手枪基本达到了这种状态。拔枪、瞄准星、压扳机这三个动作既快又匀一气呵成，就构成了“圆润”。
而且速度要快。如15米速射，要求在25秒内打完10发子弹，就很不容易做到。掏枪打出第一发子弹要控制在5秒内，换一次弹匣需要至少3秒，再射出10发子弹总共只剩下17秒时间，也即每1－2秒内要射出一发子弹。如果做不到“圆润”，比赛时就无法达到最佳状态，甚至在规定时间内可能射不完10发子弹，成绩当然就好不了。
这天，陈靖雄和毛鸿鸣、杨小梁去训练营进行慰问，带了些牛肉、鱼糕、鸡蛋、啤酒等礼物给队员们分享，陈靖雄还特意给牛晓红买了两瓶正红花油和消炎药，一副护膝。
3
陈靖雄又开始在指挥中心后台读取数据。
他由衷地感谢涂碧霞，要不是她提醒，自己几乎忘记还有这类案情。这时，她正给他泡好茶，向他投以鼓励和期待的目光。
他全神贯注眼前的工作上。
这回他只研究那些被取消了报闸计划的船舶，他发现这种指令目前仍然继续出现。
灵感闪现，陈靖雄想到一条思路：假定有一个犯罪嫌疑人，他要向峡江通航指挥中心系统发出取消某船舶过闸计划的指令，那么他必须先有一个上网卡。这张上网卡，能够关联该指挥中心GPS报闸系统。
追踪这张上网卡！
找出这张上网卡！
陈靖雄研究完后台资料，把取消报闸计划最密集的时段选出八个时间节点，选取其中取消报闸计划最密集的节点作为调查出发点，这就是2014年9月28日上午7：20－7：25。
陈靖雄以这个时间节点为突破口，到中国电信夷陵分公司调查有哪些上网卡在上网。峡江局通航指挥中心的GPS报闸系统是由中国电信夷陵分公司提供的专用服务器，有些数据必须从服务器上查找。
结果，中国电信技术人员从该时段1000多张上网卡中查出一张卡有疑点，卡号为136XXXX8798。
卡号后面必定有一个主人。
陈靖雄给涂碧霞打电话：向你报告一个好消息。
涂碧霞：哦？让我猜猜。你已破案，对吧？
陈靖雄：对呀，这张卡号找到了。
可十多分钟后，电信后台技术员报告说，没有查到机主姓名。原因是，这张卡竟是峡江局的测试卡。
一个巨大的疑问出现：难道真的是峡江局内部职工在作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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