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挨户上门 扶思想愁肠百结
座谈讨论 屋场会再受质疑
编者按：长篇小说《雪云顶上》描写的是大江局工作队前往雪云顶村开展扶贫攻坚的故事，为打造精品，该小说前后修改了28稿。面对重重困难，作者塑造了扶贫工作队员把脱贫攻坚作为第一民生事业来做的整体群像。作品生活气息浓郁，口语、歇后语精彩纷呈；故事情节跌宕起伏，引人入胜；人物个性突出，形象栩栩如生。这虽是一部小说，也可以当作精准扶贫的蓝本来读。本网特予以连载，以飨读者。
1
夜晚，一切重归于寂静。谭海青睡着了，又从梦魇里醒来，张开眼睛从窗户里看了看，志明的寝室还亮着灯。志明一定还在整理档案资料。
在不安的睡眠里，他思索着白天的工作，思考修路这个最大的难题，感到压抑和紧迫。正要入睡时，猛然间想过的事又回到他脑海里，于是干脆坐起来斜靠在床上。
四周寂静，他似乎听到向群的房间也有动静。
谭海青敲他的门，走进去，向群也没有睡，在整理会议记录，写月工作清单。
也就在那些深更半夜，谭海青和志明、向群不声不响地把“一户一档”的资料整理好，过一段时间，根据情况变化，再不断更新档案资料。
万籁俱寂，远处狗吠划破夜空时，他们才躺在木板床上休息。
多数村民心中装着对贫困户的向往，既然向往就要付诸行动。
咚咚，咚咚咚。
急促的敲门声。
哪位呢？这么早？
谭同志起床没有啊？我要跟你反映个事。
谭海青感冒有些头痛，直冒虚汗。他晕晃晃地打开门，原来是五组村民李老二。
李老二和李婶伍婶是村里的“包打听。”
他们象被赋予了责任似的，工作队去了哪家贫困户走访，给哪个特困户送慰问金送物资，他们都掌握得清清楚楚。
这不，李老二清早就到谭海青的住处来。他想实现他的向往。
谭海青请他进屋坐，给他装一支烟，倒一杯茶。
李老二站在办公桌前，把眼睛凑上去看桌上的各种资料，并自顾自地说：谭书记，我奇怪了，老黄他们得了一千元钱，老金外搭还得了一付拐杖，也是几百块。我父亲也一大把年纪，什么都没有得到。为什么我家的运气这样坏？谭书记，你们从省里来帮扶我们，本来不应给你们添麻烦，可是，要公平啊，这真的是我不明白的事情。
谭海青真诚地笑着说道：我说李老二啊，你别这么说，哪怕开玩笑也别这么说，老金一家四个病号，乡里乡亲的，都应当帮扶他们一家才是。
李老二站起来在房间里踱步，想找一个足以证明他完全属于贫困户范围的理由。他解释说，并没有对金田明家有意见。他随即把何发财一家进入贫困户作为案例，对比和议论一番，认为自己家也够格。
2
驻村以来，谭海青更善于把握自己情绪了。
他平和地给李老二解释老黄和何发财家纳入贫困户的佐证。
几个小时的口干舌燥，并没有什么结果。
我还要来找你们的。李老二走时，回过头来对谭海青说道。
谭海青早就听说李老二的板眼儿多，今发现果然名不虚传。
谭海青回转身坐在椅子上沉思，如何处理争贫困户的问题，默默想了很久，想出几个方案，又一一放弃，因为没有一个他中意。
他忽然觉得，除了耐心宣传政策，用感情打动村民，再没别的号办法。
谭海青找来志明和向群，商量如何应对争贫困户的事。
没别的办法，只有主动出击各个击破。志明说。
对争贫困户的村民挨家挨户上门做工作？向群问。
这个主意好！谭海青微微一笑。三个人都觉得这个方法可行，成功在望。
明天就到李老二家去做工作。向群拍着手笑道。
谭海青和志明、向群三个人一早来到李老二的家。李老二热情地泡茶，找椅子。
看了李老二家的四头肥猪，几只羊，还有一亩多贝母。
向群还向他取经如何种植贝母。谭海青问他养羊有什么困难，有困难就说一声。
李老二很是感动。昨天自己那样冲动，谭书记好似忘得一干二净。
场面很融洽，相谈甚欢。
谭海青趁着火侯，直接劝李老二不要争贫困户，夸赞他会养殖，是种植贝母的能手。你增收的板眼儿多，应当让村民跟着你学。凭自己的能力挣钱才是真男人。
谭书记这对我脾气。我不想在贫困户这件事情上得到多少利益。我愿意自己努力，只是觉得有些事不大公平。李老二抓了一下头皮说道。
谭海青对李老二说，也没有绝对的公平，的确有少数贫困户是因懒散造成的，这类贫困户我们首先要从思想上帮扶，象你这么勤劳会挣钱，就不要盯着这批人了，把心思用在挣钱上吧。
李老二说还是自己挣钱体面些，那些好脚好手的贫困户真是令人看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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